劫后余生的欣喜、對眼前人的感激、以及危機仍未解除的恐懼混雜在一起,令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什么自己也要向他學習。然后那重量復又消失,只余下一抹極其陰冷的觸感,轉移到了他肩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
片刻過后,重回原地。那是近百號的村民,各個都神情驚恐,驚呼著、哀叫著,像一群混亂的鳥雀般四散奔逃。
秦非笑得眉眼彎彎:“雖然不太清楚村里祠堂的具體規則……但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祠堂應該都是不允許人在里面大喊大叫的吧。”秦非頗有些同情地望向林業的背影。
傳來的動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一瞬間,數十道或是驚訝,或是探究,或是充斥著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秦非身上。副本中武力值最強的三途不想殺人,而這三個武力值次強的人又結成了小團體,其他玩家估計還是散兵游勇,各自不成氣候。進村的路上他曾經說起過,他的名字叫徐陽舒。
“其實我已經告解完了,”起初只是失去一些負面情緒,恐懼、悲傷、懊悔……漸漸的,連正向的情緒也開始逐漸淡漠。
這一路上秦非一直都在盡可能地避免進入到房間里,畢竟祠堂已經徹底亂了套,內部結構混亂無比,黃袍鬼還在身后步步緊逼,假如秦非進到房間以后被它堵住去路,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這似乎,是一節人類的指骨。不要讓其他玩家留意到。全軍覆沒這種情況雖不多見,但也并非少數。
一路走來,他們已經途經過無數道相同的門,這些門無一例外全部緊鎖著。
“你可以試試。”村長緩緩開口,預期中甚至隱含期待,“試試,你就知道了。”秦非克制住自己額角黑線的沖動,對著鬼女微微頷首,露出一個完美糅合了禮貌與溫和的笑容來。一群靈體開始在彈幕里發癲。
其他人明顯是將他當成了4個可以隨時處置掉的備選積分。“救命啊,好奇死我了。”
“嗨~”
中年玩家名叫華奇偉,穿著一身質量上乘的深灰色西裝,領帶夾锃光發亮,一看便知他在正常世界中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說完這些, 林業長長舒了口氣。距離他進入迷宮已經過去近四十分鐘。薛驚奇被懟了,笑了一下,竟然也不生氣。
“如果不記得了的話,也沒關系,我是不會忘記你的。”這里很危險!!眼前的神像與它在石像或掛畫中悲憫祥和姿態截然不同,如今的它身形巨大,衣袍上沾滿血污,像是一個毫無理智的屠戮機器。
靈體們在這一組主播的不同視角間不停地跳轉切換,試圖掌握所有人的動向。青年的目光溫醇和善,語調卻漫不經心。值得分享的信息點的確很多,蕭霄一路高談闊論,引得眾玩家們時不時發出“哦~”的驚嘆聲。
秦非的神情嚴肅,薛驚奇見到他立馬迎了上來:“王明明同學……”
凌娜退后幾步,敷衍地向刀疤點了點頭,隨即轉身便走。【3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
就在他扭過頭的功夫,有人沖他焦急的揮著手。
這一次,里面還會藏著一個神父嗎?畫像的身體,玩家們或多或少都偷偷打量過,只是那張臉沒有人敢看。
“秦大佬!秦大佬?”在教會與政府的政治博弈中,教會最終勝出了。
就在秦非看清整個手臂的一瞬間,提示條也隨即出現在了手的上方。
“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們幫忙。”這抬頭的動作屬實是無用,因為秦非對面什么東西也沒有,空空蕩蕩。
告解廳外依舊安靜。徐陽舒一張臉拉成苦瓜:“我哪有那么遠大的志向。”
他正一門心思盯著門上的把手。說著,老人伸手指向另一戶,“那家,五個月前死了男人,現在就剩下一個寡婦。”這個世界的規則,出現了。
線索就在眼前,偏偏就是收集不到,幾人不舍得走,依舊磨磨蹭蹭地擠在屋子里,像一群老鼠似的往各個角落里鉆,試圖尋摸出些許不同尋常的細節來。
說來也是奇怪, 整個里世界的教堂都已面目全非了, 可那告解廳卻依舊和秦非在表世界見到過的一般無二。
“當然不會,你看我像是這么惡劣的人嗎?”
秦非開始小幅度地扭動四肢,嘗試著在看不見的角度下,憑借感覺摸清那些機關和鎖鏈的捆綁方式。慢慢的。他話音落下,十數道目光瞬間齊齊落到他的身上。
紙面上,白紙黑字地記錄著長長一列材料:
畢竟,在諸多恐怖游戲和電影中,最常見的炮灰死法就是開門殺。而且, 根據早晨的經驗來看, 王明明這個NPC是可以交流的,比較好說話。
作者感言
總而言之,鬼女絕對不是一個容易討好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