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眾人:“……”秦非想起2號晚餐時那野獸般的模樣,想起他夜嘴角邊殘留的血跡,心中涌起一陣惡寒。
“作為大公會出名的種子選手,22號——”秦非沒有忘記,導游曾經說過,守陰村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如果發現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看見。而且,即使知道本世界的污染源在哪里,又能怎么樣呢?
你這家伙怎么越來越像一條狗了啊???調度中心內人滿為患。
雖然大巴前面掛了“守陰村”的牌子,可根本沒人清楚那是哪里,和沒說也沒什么區別。醫生一邊說,一邊在桌上四處翻找著什么。
那道并不太深的傷口正在逐漸愈合,凝固的血痂干涸在他的臉側。
為什么呢。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鬼女甚不肯承認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的人手中。鬼火心中涌現出一個不太美妙的念頭。
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對話逐漸步入正軌,蕭霄的膽子也越來越大,半是吹捧半是試探地問道:“秦大佬,你這次是車上第一個醒過來的吧?”
眼下的情形實在糟糕得過了分。
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群中頓時傳來一陣拍大腿的聲音。
“我也記不清了。”“反正我就是你,我就是你的內心!是你的另一重身份!是你靈魂深處最真實的映射!給我記清楚了!”片刻后,它在棺材中上下舞動起來。
沒有哪個人會喜歡看這種場面,還一看就是幾十遍。蒼老枯瘦的手被扭曲成了常人難以達到的弧度,森森的白骨插破表層皮膚,斷裂的骨茬令人光是看一眼都覺得頭皮發麻。
在追逐戰中失敗的玩家早已不是一個兩個,這片鬼蜮般的亂葬崗地表已然鮮血橫流,在奔跑過程中不時便能夠看到血肉橫飛,場面可謂慘不忍睹。
這幾天以來,導游每一餐送來的食物都是根據人數定量的,義莊中那兩個失去理智的玩家肯定是吃不了什么東西了,再加上他自己,三人份的晚餐,不愁喂不飽眼前的npc。
像是在質疑這條新電話線是不是秦非自己變出來,用來糊弄大家的。每個靈體看向光幕的眼睛都瞪得滾圓。他一眼就辨認出了其中關竅:
“走快點!再走快點啊,你們的san值都快掉光了!!!”秦非已經站起身:“告解廳。”她正一門心思地望著對面那張單人沙發上的青年。
但距離鬼女的手進入秦非的房間已經過去十余分鐘,手卻依舊沒有對秦非造成任何實質上的傷害。他們同意徐陽舒回一趟祖宅,但要帶上四個看守他的人。
有人當場就花錢截了秦非的圖傳給了親友,還有人一眼找準商機,將直播截圖印在了小扇子上,在0039號直播光幕前擺起了小攤。蕭霄臉上的迷茫更重了。
電光石火間,秦非心中驀地一動。頓時有幾個人低聲咒罵起來,跳到了一邊。
一旦3號沒能出手對付得了12號,他也就有了多拿一份人頭分的理由。這么多人,不可能都不說話。秦哥說過,門里的時間流速很有可能和門外不一樣。
答案顯而易見,最快的方法,肯定是去問司機,沒有人會比司機更清楚車要往哪兒開。話音落,不少人都下意識地點起了頭。現在,這雙手即將揭開圣嬰院副本中最大的秘密。
最終,三途實在忍受不了了。
現在秦非對圣嬰院的大部分設定都已有了了解,但還有些細節,他想弄得更明白些。修女站在恢復如初的告解廳前,向秦非微微頷首。更近、更近。
秦非的思緒清晰,身體卻像是被某種東西壓住般絲毫動彈不得,他費力地轉動眼珠,眼眶邊的皮膚傳來細微的撕裂疼痛,可依舊什么也看不見。有動作快的已經騎上了墻頭,還有些則在后面推搡。通通都沒戲了。
但他們對話這音量,門外也不可能聽得到啊。她們穿著血一樣鮮紅的衣袍,長著血一樣鮮紅的眼睛。嘖。
前面的內容暫且不表,按照正常流程,等到兩組儀式各自進行到最后,祭臺上那六個活人的血會被放干。好端端一個大活人,就不見了?算了,算了。
秦非的指尖輕輕磕著床板。“再說。”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就像是一只所向披靡的三角形梯隊,所過之處,就連厚重的石墻都被割裂出一道道劃痕。
以前的那些主播死得都太快了,快到觀眾們甚至都沒能留意到,他們是在被鏡子照到后才觸發了死亡flag。青年逆光而立,殷紅的夕陽將他的身形勾勒出好看的輪廓,那張精致的臉龐正帶著十足溫和的笑意,正乖巧而友善地望著村長。
第8章 夜游守陰村06
野冢也依舊是那片野冢。無論那種解決辦法好像都有那么些禍水東引的缺德味道。眾人這才發現,義莊門口,不知何時竟也被掛上了紅色的紙錢串。
起碼等10分鐘倒計時過完,這兩個鬼東西就會自己消停了。雖然這樣說未免有些太過極端。他的身旁站了幾個和他看起來一樣茫然又無措的人。
作者感言
此言一出,罵人的靈體們聲音頓時小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