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心下微凜。毫不掩飾的焦急神態,就像是被火燒了屁股。村長:“……”
秦非攤了攤手:“沒什么,我去那里有點事情要辦。”孫守義退后兩步,往同樣驚懼難安的林業和凌娜身旁挪了挪。
他看著三途身上黑色的護腰帶被鮮血浸透,演變成一種介乎在黑與紅之間的詭異顏色。這個房間雖然縱深很長,幾乎占據了二樓整條走廊,可到底也僅僅是個室內,跑起來時不時就會遇到路障和拐角,非常不方便。
這個該死的小白臉異化后又會是什么丑陋的樣子呢!都快成內部員工了,拿點員工福利也是應該的吧。不能繼續向前了。
林業的第二場直播進度很快,一共只經歷了24小時,自然,遭遇危機的頻率也大大增加。它是真的快要被氣死了!離那遠子還有十來米遠,徐陽舒的發抖已經從兩條腿蔓延到了全身。
但,起碼在某些時候,他說出口的話還是有些分量的。
這樣嗎……“黃袍老頭給我追啊!死命追!!”無論是禮堂中那副突兀出現的掛畫,還是夜晚村道兩旁那鋪天蓋地的、幾乎要將人的視野淹沒的石像,都在明晃晃地、十分刻意地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
秦非的后背驀地發冷。
否則一旦其中出了什么岔子,就會完全失去退路。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從隊伍前方傳來, 又一扇木門被打開。
現在已經死了兩個了。
雖然三途這樣想著,可作為一個生性耿直而有原則的高玩預備役,她的目光依舊不斷在6號與秦非之間游移。鬼火和三途被嚇了一跳,秦非蕭霄卻一怔。
這樣看來,若是在表世界被殺死,或是在里世界因為掛墜滿了、精神崩潰而異化,都會導致里人格的出現。人與人之間隱秘的平衡被打亂。
他在生前就沾染上了滿身尸氣,死后又怨氣橫生。
直到影片結束前,鏡頭移動到了主人公的背后,原來那個鬼一直都坐在他的脖子上……
在實體作戰方面,秦非的專業素養顯然比鬼火要高出不知多少。
他們爭先恐后地向外跑,反倒將門賭死了。
而且,他正在觀察著他們。他呆呆地看著秦非穿上了那身神圣莊嚴的衣袍,將十字架懸掛在胸前。
……林業對秦非有一種莫名的信任,總覺得,他只要不是被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暗算,就一定能有所應對。
秦非半垂著眸坐在那里,日光將他的睫毛融化成弧度漂亮的陰影遮蓋在臉上。程松卻并不接茬,搖了搖頭,警告地對刀疤道:“別做多余的事。”這場意外使他變成了一抹寄生在蘭姆體內的幽魂,變成了一個什么也做不了的廢物。
萬一他們死了,連累秦非也死了怎么辦?
只是,如沐春風也是要看場合和對象的,秦非如此淡定,無疑就是不把刀疤看在眼里。實在是亂套了!與此同時。
起碼不想扇他了。“她她她,她不是我殺的,是2號殺了她,我只是把她帶回房間了……”
三途皺著眉頭打斷了鬼火的廢話,對秦非道:“D區那邊的租房手續,我已經去找人幫你辦好了,隨時都可以過去住。”屋內,正對著房門的位置,一個黑發如瀑的少女正坐在那里。
神父沉下聲:“你到底想干什么?”
顯然,命運之神今天完全沒有眷顧秦非。
秦非笑了笑:“我想,他發現的,應該是一條和所有人都息息相關的規則吧。”就在這眨眼間的功夫,秦非眼前的畫面已驟然轉變。他想起鬼嬰在亂葬崗的那天晚上。
直到一切再無轉寰余地,藥效失去作用,真實的副人格展露于人前,玩家也因此被抹去。就在秦非說完“第三個沙坑里也沒有哨子”這句話以后。
他仿佛總能不斷帶給人驚喜——當然也時常伴隨著驚嚇。
蕭霄小聲喘著氣,穩住心神,勉強抬起頭來。刀疤臉色難看,現在就算是有人用槍抵著他的頭他也不會再愿意下車,可留在車里無疑就意味著向秦非低頭。這場直播一共只持續七天,只要玩家在這七天中盡可能地不出門、不參與一切非必要活動,就能將遇到危險的可能性降到最小。
蕭霄所擔憂的事最終沒有發生。其他玩家也都一樣。
作者感言
但呼吸和心跳依舊平穩,就連眨眼的頻率都沒有因此而改變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