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只是從爸爸媽媽給出的回答里,找到了一點小小的、值得攻破的薄弱之處。
副本里的那些妖怪啊,死鬼啊,對它的吸引力,都不如慘死的玩家來得大。孔思明仍舊不動。不為其他,只因為哈德賽能從貓咪的身上看到一股狀似溫馴、實則渾身反骨的桀驁之氣。
就在幾十秒鐘之前, 他還在身后不遠處見過它。秦非在七雙眼睛的矚目下,靜靜宣判了他們當前的第一要務。
秦非解開B級玩家身上的鎖鏈,然后不緊不慢地打開那張垃圾站開站時間表,看了起來。
那雙無波的湛藍色眼眸對準秦非的臉,潛藏著暗流的黑色海水波動越發分明。彌羊沒有數,秦非卻是一直數著的。“王明明同學暑假還起得這么早?”薛驚奇試圖以套近乎的方式打探消息。
相框晃啊,晃啊,晃得秦非都開始擔憂,它會不會從墻上掉下來,砸在自己的頭上。秦非偷偷招呼出鬼嬰讓它去打探情況,隨后便發現,果然有人正在跟蹤他。
對方被忽悠得渾然不覺。
在距離玩家們登上甲板的臺階口不遠處,一道警戒線,將甲板上的區域劃分為兩半。
“嘶……”假如祝宴在副本里,肯定不會讓他們搭理其他人。
“哈……哈!呼——我們這是跑到哪里了?”假如四個玩家真如那些人所說,一上樓后連聲音都未發出就消失不見了。他似乎并沒有因為系統那難以理解的播報而受到什么負面影響,
谷梁現在的樣子著實有些可怕。嚴密對敵的陣型被打破,雪怪們有了可乘之機,兩相夾擊之下,情況頓時變得不太妙。秦非這次也是被逼無奈。
這也是谷梁找上丁立三人的原因,因為剩下那些玩家他不是不信任,就是沒把握能說動。這玩家慢吞吞地開口道:“被標記的玩家,今晚就待在活動中心里好了。”指引之地不會那么容易找,多半也是要將雪山整體走一遍后才能找到。
“廣播沒被污染。”岑叁鴉閉著眼, 聲音中帶著些許疲憊,“除了指南針和手機以外, 在孔思明看過的帖子里, 那個勘測員的相機也能在雪山中正常運作。”
“救命啊,羊媽媽幾個意思,擔心寶貝兒子被別人騙?”
“我是小秦的狗!!”秦非不可能是閑得無聊才給他們講這個故事,他既然這么說,肯定就是——
副本既然設計了這些打卡地點,就一定不會將他們設置成是可有可無。
就像冰塊融化在了水里,房門的顏色漸漸淡去,直至與墻面融為一體。林業好奇地打量了陶征幾眼,卻也沒有太過驚訝。嘀咕個沒完沒了,連眼神都沒多給彌羊一個,仿佛要直接加入黎明小隊,把彌羊徹底甩在一邊似的。
秦非凝眉看向身前。
可玩家之間卻是一片死寂。
OK,完美。“沒關系,我在這里等你們,你們上去就行。”
夜色越來越深。秦非十分配合地一起演戲,兩個人如同兩只鵪鶉一樣抱在一起瑟瑟發抖。這塊石頭摸上去和普通的巖石沒有任何區別,眼前的洞穴寬高大約一米,內部漆黑一片。
老虎下意識地追問:“你明白什么了?”但薛驚奇的那些隊員卻好像對他死心塌地,并且對他做出的任何決策都沒提出過半點異議。除了這基礎的通關獎勵, 系統還給了秦非一大堆附加積分。
捆綁在腰際的繩索松脫開來,聞人黎明絲毫未能覺察。面積很大,約有幾個體育場加起來那么開闊,整個空間成半橢圓狀,四面八方密密麻麻遍布著石洞。秦非自己現在也一問三不知。
身后的門已經關上了。
走廊上認識不認識的人都來拉他,勉強將他控制在了門外。攤主眼珠子咕嚕咕嚕,轉得賊溜溜的:“我不是和你們說過很多遍嗎?你們要是有本事,就把我這攤子上最高的那排玩偶打下來,要是不行——”
秦非思忖了幾秒,哪種武器適合用來跟雪怪對打?
七個樣式各異的玩偶整整齊齊地躺在下方桌面上,瓦倫老頭被眼前的一幕氣得不輕,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比被怪物追更糟糕的是什么?
能帶進副本里的面具當然也有,但那種面具都很假,一看就不是真臉,用那種外觀反而更容易被人盯上。
應該是得救了。
那個什么鬼營地,說白了,其實也都是他們推測出來的。玩家無法抵抗副本的限制,看樣子,他們唯有盡快找到營地這一條生路。“這艘船上的‘人類’,似乎很抗拒我們消極游戲呢。”秦非得出結論。
作者感言
作為一個已經存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墮天使,一個在地獄的業火中生存的惡魔,撒旦原本的模樣同樣十分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