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直播畫面中,秦非忽然伸手,向0號的腳下擲出了什么東西。三途是在綜合評估過她與鬼火的實力、以及兩人的投入獲得比后,認真得出的結論。“新直播來得好快,這才多少天?沒見過這么敬業(yè)的。”
“程松和刀疤那邊還是好的。”修女的語氣有些疲憊,她掰著手指頭數(shù)道:三途是見識過0號囚徒的威力的,可以想見,以0號囚徒的殺傷力,即使捆上鎖鏈,依舊會比她見到的那兩個囚徒難對付十倍不止。
他靠近了幾步,伸出手探向面前蕭霄的臉。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體驗,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為什么東西拆碎,又重新組裝了一遍。什么超強彈力球被扔進幼兒園里,也早該自動停下來了。
“昨晚零點的時候,12號和2號被黛拉修女關在小黑屋里,其他玩家也都被關在休息區(qū)的囚室里,一直被關到了今天早上,所以他們對外界發(fā)生的一切一無所知。”緊接著,寂靜無聲的走廊上方忽然響起了滋滋的電流聲。林業(yè)輕輕吞咽了一下, 表情不太美妙。
認識到了這一點后,修女的好心情顯然減損了大半。
秦非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床上鋪著散亂的床單與薄毯。“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秦非站起身,觀察起告解廳中的情況。他忍不住去瞄秦非。
“出什么事了嗎?”青年輕聲發(fā)問,眉心困擾地蹙起,神色間卻并不見慌亂。
夜色暗沉,遮掩了許多細節(jié),村長沒有發(fā)現(xiàn)玩家們過于青白而顯得有些不似常人的臉色。哪像他們的漂亮老婆,手段一套一套的,把副本和NPC都玩得團團轉。0號的話一點也沒有打動秦非,他跑得更快了。
呼吸沉重, 心跳的速度卻越來越快,但他甚至顧不上多喘一口氣,只能全心全意地、奮力在一座座石碑間奔跑著。
潔凈的墻面,干凈的地板,柔軟純白、帶著蕾絲邊的漂亮窗簾。
然后,在對方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直接出手。24號雖然有著小男孩的外表,卻冷漠陰郁,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沒有什么能夠傷害到他。“守陰村每年的七月初七,也不是對于當?shù)厣衩鞯募漓搿!鼻胤且蛔忠?頓地說著,“而是對于惡鬼的鎮(zhèn)壓。”
6號在表世界的休息區(qū)里已經(jīng)用清水將自己渾身洗凈,而秦非,雖然他用手怕清理了自己的手和臉蛋,可他衣袍上那些血跡,卻還明晃晃的暴露在那里。
此刻他正蹲在活動區(qū)墻角的高大立式掛鐘旁邊,手邊的地面上攤開著一張被揉皺后又展開的紙條。他只好轉而向另一個方向走去,試圖通過和村民搭話來了解情況。他們的頭上頂著黃色遮陽帽,帽子上用難看的字體繡著一行標語:
假如直播大廳有表情, 現(xiàn)在一定連嘴都會笑歪。秦非彎下腰,用刀子將那蓬苔蘚刮了下來,湊到眼前仔細地查看。在秦非的視角下,那人頭頂同樣頂著一行字。
緊接著,秦非察覺到,有什么東西正近距離出現(xiàn)在了他臉前。外面好像沒有聲音了。秦非一臉的沉痛:“我從沒有做過那種事,我只是在幫10號抓虱子。”
刀疤臉色難看,現(xiàn)在就算是有人用槍抵著他的頭他也不會再愿意下車,可留在車里無疑就意味著向秦非低頭。肯定是那個家伙搞的鬼。
秦非回想起上一場副本結束后,自己意外闖入的那個不知名空間,以及在那里看見的人。
這個信息是剛才他在外面買號牌時黃牛告訴他的。
這極有可能是蘭姆在小時候,最初經(jīng)歷家庭暴力等創(chuàng)傷時,觸發(fā)了精神上的自我防御機制所創(chuàng)造出來的人格。崔冉卻已然三步并作兩步趕到宋天身邊。
那老玩家晦氣地對著空氣啐了一口,懶得再搭理他。
這家伙該不會馬上要去用刀割鬼火的耳朵了吧?!老板娘接過錢,低頭記賬,秦非卻并沒從柜臺離開,而是安靜地站在柜臺前,一雙仿若沁著蜜色的琥珀色眼眸忽閃,欲言又止地看向老板娘。
秦非輕輕咳嗽了一聲,用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氣聲道:“你怎么又變樣子了?”她頭上的好感度條在此時終于發(fā)生了變化:
新人進副本時身上的武器都會被系統(tǒng)清洗,刀子這類器械是絕對不可能帶進來的,因此刀疤拿出的匕首只會是系統(tǒng)生成的天賦武器。每當他們做出一些或是血腥或是暴戾的事,被壓抑的本心就會更顯露一分。“你看到了。11號,你確實看到了。”
如果秦非和蕭霄能看見神父此時的表情,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嘴唇囁嚅著,想說什么卻始終憋不出來,尷尬的神色和剛才的蕭霄如出一轍。
說著他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布簾背后。
青年逆光而立,殷紅的夕陽將他的身形勾勒出好看的輪廓,那張精致的臉龐正帶著十足溫和的笑意,正乖巧而友善地望著村長。他看見蕭霄來了,咧開嘴,扯起一個怪異的笑容,那泛黃的牙齒和猩紅的牙齦中間,似乎還夾雜著一塊一塊細碎的肉屑。“直播看了幾百場,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這24個圣嬰是24個人格”
他說三途克制不住自己心底殺戮的欲望,每到深夜,就時常渴望見到鮮血。他眨了眨眼, 瞟向對面兩人的頭頂。沙坑邊,其他小朋友已經(jīng)全都躲了起來。
話音戛然而止。死相還如此凄慘、如此引人注目。
他雖然不知道秦非想干什么,卻下意識的覺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導游很快就不耐煩了,他不喜歡這個頂著一張丑臉的黃毛一直在他眼前晃,他給了對方一個陰惻惻的眼神:“有屁快放。”怎么突然就開始左右手互博了呢???
作者感言
可再后面的王明明家,門牌上寫的卻是4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