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死得這么慘。下一秒,系統播報的提示音在空闊的墳地上方響起。
青年半跪在人群正中,眉目柔和,嗓音清亮, 說話間卻莫名給人以一種極強烈的信服感。
現在看來,他和蕭霄其實是前后腳進來的,彼此之間的距離一直沒有拉開過。
……2號在受傷以后,頭頂便多出一根血條來,像是鍵盤網游里被玩家攻擊過后的副本小怪一樣。“什么?”
他不可能告訴蕭霄自己的san值目前是198……要是這樣說了,蕭霄恐怕才會覺得他是真的瘋了。臉色慘白,即使在昏迷中依舊眉頭緊鎖,額角不斷有冷汗滲出來。
空氣在一瞬間冷了下來,燦金色的日光也變得毫無溫度,墻壁上的窗戶鎖著,窗簾卻無風而動,在地板上投入鬼魅般扭動的影。
圣經中的魔鬼總是以各種充滿誘惑力的面目示人,哄騙著內心不夠堅定的子民,墜向墮落的深淵。
右半邊大腦卻斗志昂揚,立志一定要把眼前這個該死的家伙給拿下。秦非默默將蕭霄方才提到的知識點記在了心中,緩步走上前同那幾人打招呼:“你們好呀。”
“哎, 怎么回事?這次他們怎么不在里世界的走廊里了!”雖然這過道已然昏暗骯臟得面目全非,可秦非依舊辨認了出來,這里對應的,應該是玩家們從教堂走向休息區的那條廊道。
刀疤狠狠瞪了秦非一眼,被秦非毫無反應地無視。【恭喜玩家小秦首次觸發賭盤功能!】
蕭霄抬頭向秦非看去。
那視線摻雜著渴望與厭惡,秦非嚴重懷疑,自己現在在黃袍鬼的眼中就是一塊巧克力味的屎,徒有其表卻敗絮其中。
【《圣嬰院》副本即將永久關閉,請所有玩家盡快離開!】“這里人少,你這樣穿不引人注目,可一會兒到了服務大廳,恐怕一進門就會被人發現吧?”蕭霄有點頭大。
他信了他信了,他真的信了!鬼嬰盯著地上的符紙看了幾秒鐘,手腳并用著爬去將那紙片撿起來,又重新粘回到自己的腦門上。“你不是同性戀?”
在這樣的隱藏規則的限制下,人頭分只能最后再拿。
那張貼在墻上的規則,像是被一只無形的畫筆補全了似的,原本模糊難辨的字跡一點點清晰起來,內容竟和林業寫在草稿紙上的一模一樣!如果現在朝那個方向走,能看到的只是一堵墻而已。“她她她,她不是我殺的,是2號殺了她,我只是把她帶回房間了……”
兩個女玩家對視一眼,一起點頭。眼球們想向右,秦非便向左。直播大廳里的靈體們仍處在恍惚當中。
還有這種好事?新人榜和旁邊的另外兩個榜單不同,非常長,一共有一百名,榜單上的名字也很小。薛驚奇話還沒說完,從人群中,忽然傳出了一道聲音來:
秦非緩緩將頭向后扭。好憋屈啊淦!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秦?非看了鬼嬰一眼,邁步踏入樓內。他在車里時沒能領會導游的深意,如今卻被徐陽舒開辟出了新的思路。兩人一路向前,來到了那間醫務室。
11號的身形搖晃著,怪異的模樣驚得他身旁的兩名玩家都向后退了退。但他偏偏在這個時候發現了從不遠處一閃而逝的蕭霄。“這么恐怖嗎?”
蕭霄瞬間后頸發涼,極速飚升的腎上腺素令他的額頭覆上一層薄汗,他大口大口喘著氣:“臥槽!臥槽?嚇死我了。”2號與秦非比起來著實有些定力不足,剛一醒過來他就開始瘋狂的掙扎,全然不顧自己的四肢被固定的死死的。
“可惜了,這場面雖然恐怖度足夠,但血腥度不足,要是這個女鬼會吃人就好了,直接把主播的頭骨嚼爛!”說起來,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回那個名叫秦非的玩家和導游說什么,最后都會得到回答,說是有求必應也不為過。
談永被秦非看得渾身直發毛,走了幾步,還是沒忍住停下腳步,回頭,直勾勾盯著秦非問道:“你們幾個怎么不動?”“而且,小桑生活在這個社區里,但他具體是哪戶人家的,身上又發生了什么事,現在我們一概不知。”
“現在互聯網和公共交通都那么發達,一般來說,不管想去什么深山老林,在網上都應該能搜到相應的訊息才對。”
他頓了頓,道:“我建議你們去村東。”蕭霄神色凝重:“我們應該是進入了某種特殊空間。”
除了7號金毛是NPC,沒有得到這份提示,剩下的兩名玩家對于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多少都已經有了預感。像一只懶洋洋的、卷著尾巴的貓咪。
“當然是——”秦非拉長聲調,溫柔地給出了絕情的回答,“不行的。”“何止是導游,他昨天晚上連一只手都不放過。”可秦非丟在他腳下的東西卻在此刻起到了異乎尋常的作用。
近二十分鐘的時間里,他們也的確成功阻止了兩起玩家與NPC之間的紛爭。徐陽舒被玩家們包圍著,原本慘白的臉色在片刻之間竟已恢復如常。
整整兩年,沒有任何一個人成功揭開過守陰村背后的秘密。
作者感言
如此看來,林業剛才甚至可以說是運氣上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