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幼兒園的圍欄邊,正午的陽光從頭頂落下,在他的眼底灑落一片碎金。
秦非不忍直視地抿緊了唇。當(dāng)時大廳門口排著兩條長龍,蝴蝶一行人從馬路對過走過來。
“守陰村每年的七月初七,也不是對于當(dāng)?shù)厣衩鞯募漓搿!鼻胤且蛔忠活D地說著,“而是對于惡鬼的鎮(zhèn)壓。”甚至,這里貌似還出現(xiàn)了幾個第一次進副本的純新人。
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
林業(yè)覺得那個阿姨很可憐。“臥槽……”她望向秦非,似笑非笑:“我想,你應(yīng)該并不想被別人知道和‘祂’有關(guān)。”
無論是隨手順東西的本事,還是溜門撬鎖的本事,秦大佬看起來都不像是一般人啊。
系統(tǒng)對他的態(tài)度,會讓秦非有一種自己被針對了的感覺。秦非擺擺手,像個干吃空餉不好好辦事的工程領(lǐng)導(dǎo)一樣敷衍道:“她在辦了。”
從遠處的道路盡頭,迅疾異常地向義莊漫卷,就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巨人,正握著一只看不見的筆,飛快地、不留任何空白的畫著……這條巷子在中心城門外,一個臭氣熏天的垃圾堆旁邊,到處都是蒼蠅蚊子,平時根本沒人愿意過來。
他學(xué)著秦非,模棱兩可地敷衍道:“回頭你們就知道了。”抽屜中的物品暴露在空氣里,青年捂住嘴,琥珀色的瞳孔滴溜溜直打轉(zhuǎn):“哎呀!”玩家身處的副本世界只能升級不能降級,玩家們只能不斷努力,掙扎向前,或是死。
談永半瞇著眼望著秦非,臉色一點一點陰沉下來。光幕那頭的觀眾們雞皮疙瘩都要被刺激起來了。不得不說,不愧是大公會的獵頭。
這也就意味著,一旦被選中進入對抗本,只要能夠茍住,規(guī)避危險、混到副本結(jié)束,就一定能撿回一條命。人家就是有本事看出來,他總不能去把對面的眼珠子摳了吧。
林業(yè)又一次催促道:“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到現(xiàn)在為止半天過去了,一個得到積分的人都沒有。三途搖了搖頭:“我只是從他身上感覺到一股很熟悉的氣息,但我也不太確定這是不是那個人。”
“不要聽。”位置再度交換,兩道較輕的腳步聲交錯著響起。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走得踉踉蹌蹌,步子也很慢,并沒有注意到走廊的這一端,秦非和蕭霄正在望著他。
院子里竟然還有人?
這份指南上不少內(nèi)容都可謂前言不搭后語,看得人大為頭疼。
“你不是同性戀?”它十分高傲地昂起頭,雙手抱胸,漂亮的黑色羽翼飛舞,整個人懸浮在鏡中,高高在上地注視著秦非。
鬼女被氣笑了:“你以為,我就只有你一只手嗎?!”雖然沒有足量的樣本作為事實依據(jù),但,秦非覺得,這番猜測與真相應(yīng)該所差無幾。坐在他對面侃侃而談的青年又恢復(fù)了兩人初見面時,那種伶俐又外向的模樣,和剛才那傻不愣登的樣子看起來判若兩人。
“6號和5號也不太合適。”起碼能夠讓玩家們知道:他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修女盯著秦非的臉,十分陶醉地搖晃著腦袋:“您來這里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系統(tǒng)并沒有特意給墻上的規(guī)則鏡頭,因此觀眾們也都沒看清那些字樣。
“能說嗎,其實我還挺期待的捏……”白天它通常都會貓在領(lǐng)域里不出來,晚上才會到外面來外面活動。
“我有罪,神父!作為一名虔誠的信徒,我實在不夠聰明。”
村長連忙阻止:“不用不用, 你們就躺在里面就行。”
前方不遠處,徐陽舒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回蕩在空氣中。正好契合了這條線索。“就是很眼熟啊!雖然他現(xiàn)在穿的可可愛愛,可你看那張臉,這不是主播在上個副本遇到的那個鬼嬰嗎!”
不少玩家都避開了他的視線。
鬼火皺眉道:“會不會是她死了以后,尸體被副本自動刷新了?”腳步頓住,他最終還是沒能克制住自己的求知欲,轉(zhuǎn)頭看向秦非:這部冗長的過場動畫至此終止了,并未繼續(xù)播放蘭姆進入教堂內(nèi)的后續(xù)。
秦非在心中默默道了一聲晦氣。他對它挺感興趣,它看起來像是一件有趣的新鮮玩具。“啊不不不!這說的是什么話。”徐陽舒雙手狂擺,“怎么可能,我絕對沒這意思。”
可他和導(dǎo)游叭叭了一整個下午,嗓子都快要冒煙,這見鬼的村子里連水也沒地方喝一口,到現(xiàn)在大家還餓著肚子,秦非完全沒興趣廢力去念紙條上的長篇大論。
屋內(nèi)眾人連躲閃的空間都沒有,只能咬牙四處逃竄。他現(xiàn)在不抓緊時間為自己創(chuàng)造優(yōu)勢,后續(xù)說不定就會被5678個玩家追在屁股后面砍了。那張貼在墻上的規(guī)則,像是被一只無形的畫筆補全了似的,原本模糊難辨的字跡一點點清晰起來,內(nèi)容竟和林業(yè)寫在草稿紙上的一模一樣!
可修女還存有一個疑惑。只有他們四個站著,其他玩家都橫七豎八地躺在走廊地板上。
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作者感言
現(xiàn)在好,弄巧成拙了吧,把一整隊人都賠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