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在有人在的時候一概不說話,裝出一副高冷的NPC樣子。
“三,您將乘坐旅社提供的大巴往返,往返途中請勿隨意離開座位、請勿將頭手伸出窗外,若您——切記,不要開窗!不要開窗!不易啊奧——開——次昂窗——”秦非:!他聽見有個略顯耳熟的聲音大喊:“你先過去,這里我來處理!”
即使是人數(shù)最稀缺的魅惑類天賦技能,也無一例外,都只能在技能生效的極短時間內(nèi)起到作用好。
他將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了一聲:“時間不早了,孩子該休息了。”事實證明,觀眾們屬實是想多了。旋即又恢復(fù)正常,青灰色的磚石塊塊整齊排列,石縫中灰塵和苔蘚塞滿,遍布著斑駁的痕跡。
空氣很安靜,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你們可以叫我崔冉,這里是生存類的恐怖直播……”
紙錢串的樣式與村中其他人家屋檐下懸掛的并無不同,只是顏色是詭異的黑紅色,像是用鮮血浸染后風(fēng)干的一般,光是看著就感覺十分不詳。
雖然秦非說大家都有陰暗面,但蕭霄完全沒看出秦非的陰暗面是什么來。
他順從而溫和的開口道:“那可真是太好了,謝謝,麻煩你了。”這里雖然乍一看與先前的墳山一模一樣,但仔細看去,無論是墓碑的排列還是石碑上刻字的新舊程度、甚至是一旁老柳樹枝干的粗細形狀,都有所不同。可惜秦非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不為所動地繼續(xù)瀏覽著自己的信息面板。
對,就是眼球。但他就是有辦法把平平無奇的語句說出一種超乎尋常的感染力來。
好怪。導(dǎo)游、陰山村、旅社。
秦非邁步進入辦公室,大有一種不請自來、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愜意感。見蕭霄坐在一旁發(fā)呆,臉上又開始出現(xiàn)那種秦非已然十分熟悉的傻氣,秦非忽然突兀地開口道:
動作嫻熟而絲滑,看上去還挺專業(yè)。
他大約摸是明白了秦非套近乎的思路。
他們看著走廊正中那人,聽見他鄭重其事地繼續(xù)道:手指修長, 骨節(jié)分明,就連指甲蓋都是薄透瑩潤的粉白色。
然后,在對方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直接出手。假如光看肩膀以上,很容易會把他認成女性。所有人都在心中分析著徐陽舒剛才給出的信息。
秦非給了鬼火一個奇怪的眼神:“我自己看出來的呀。”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找對方的麻煩。
三途是在綜合評估過她與鬼火的實力、以及兩人的投入獲得比后,認真得出的結(jié)論。慘白的月光穿云而過,照亮了他面前的一小方土地。怎么會連這么明顯的線索都沒有發(fā)現(xiàn)?
想到上個副本中在亂葬崗被那些尸鬼追逐時手無寸鐵的狼狽模樣,秦非大手一揮,將商城中所有能買到的基礎(chǔ)武器都買了個遍。只可惜,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可無論他跑到哪里,鬼嬰總能十分突兀地再次出現(xiàn)在他身邊,像是盯上他了,不管他怎么逃都不愿放過似的,還不停地往林業(yè)身上湊。“嘔……”像是一只壞掉了的座鐘擺錘,節(jié)奏規(guī)律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毫無疑問,這是一臺可以接通的電話,寂靜的車廂內(nèi),只有耳旁的聽筒里傳來“嘟嘟——”的忙音,像是在誘惑著他按下?lián)芴栨I。
反正這家伙是鬼不是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身上的血半點都沒有粘到秦非身上去。
“那剛才在走廊上,你為什么要去摸10號的背?”“我很會打掃衛(wèi)生的,不信你看,那張桌子我擦的多干凈。”在生存類副本,或是那種常見的只要殺掉boss就能成功通關(guān)的解謎類副本中,八號的優(yōu)勢十分明顯。
他那粗短的脖子上同樣傷痕遍布,皮肉外翻,道道血痕觸目驚心。像是一只找準時機潛入了羊群的灰狼,正在津津有味地挑選著自己今晚的獵物。彌羊之所以能出名,就是因為他在去年的展示賽中,靠著自己的技能額外得到了許多隱藏的副本信息,把其他玩家溜得團團轉(zhuǎn),很是出了一波風(fēng)頭。
這分明,就是守陰村中隨處可見的那尊神像!直到剛才,秦非在導(dǎo)游眼皮子底下身先士卒第一個挖眼,好感度這才猛地躥到了17%。……
這么說的話。秦大佬他,該不會是故意在逗自己玩吧?神父說血修女是來修正錯誤的。
林業(yè)甚至聽說,幾大公會的高層都已留意到了秦非名字,并開始著手尋找他。
雖然薛驚奇表現(xiàn)出的完全是一個十足的好人模樣,但她卻總覺得他身上有股說不出來的違和感。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cè)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guān),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直播廣場掀起又一層振奮人心的聲浪。
林業(yè)閉上眼睛。秦非抿唇,暗自慶幸他沒有去推那扇門。“哦哦哦,我懂了,之前醫(yī)生的筆記太潦草了,我完全沒看清24號后面那一大段文字。”
秦非面色不改,雖然四肢都被束縛帶和鐵鎖鏈固定得死死的, 可表情卻不見絲毫驚慌:“當然不是。”
三途頷首:“去報名。”
作者感言
凌娜已經(jīng)顧不上再想起他,視野兩側(cè)的景物模糊成虛晃的一連片,可身后的腳步依舊清晰可見地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