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到一部自己曾經看過的泰國鬼片。祭臺上并沒有擺神龕或是掛畫, 空空如也的桌案上只有幾抹香灰。
“好濃郁的鬼氣。”蕭霄輕聲嘟囔了一句。先不說12號僅憑鏡子碎了就能猜到他出來了。
秦非半倚在小別墅的窗前,清俊的臉上露出迷惑的神色。這一次,蕭霄和6號也沒能躲過3號囚徒的暗算,兩人在緊靠鬼火三途的地方軟綿綿地倒了下來。“……你真的已經決定好了?”蕭霄遲疑地呢喃道。
其實談用自己也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他只是不愿面對事實。秦非之前一直以為他們也是囚徒中的一員,或許是因為危險度沒有那么高,所以和地牢中那幾個危險分子分開關押了。
直播大廳罕見的一片沉寂。兩人都沒有多余的閑心去理會2號。還有人一語道破重點——
甚至就連那頭半長的黑發都依舊蓬松柔軟,鬢角發梢服帖地蜷在耳畔, 將他本就流暢的臉型輪廓修飾得更為柔和。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客氣了!
聯想到追逐戰開始前眾人在墓碑之間打轉的情況,秦非信手拈來地編了這個謊。
……不。“焯!主播逃命的樣子怎么這么讓人浮想聯翩??”不過事已至此,人都已經來了,也不可能再退回去。
“你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無論6號決定拿他們其中的哪一個人開刀,剩下兩人都有可能會出于憤怒與自保,決意同他魚死網破。
沒人聽清最后那幾個字。如果一定要為這靈魂下一個具象的定義——嚴格來說, 那都已經不太能用“人”來形容了。
但這張符看起來不像是一般的符,就連蕭霄也看不出這符咒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秦非一邊上手,一邊像一個真正的網絡主播一樣,對著鏡頭那邊的觀眾們解釋道。所以秦非問出了那個問題。
說是“說話”,其實主要是那個陌生男人單方面輸出。
和秦非一起出現在走廊上的,還有所有其他的圣嬰們。形式嚴峻,千鈞一發!它就是想哄他順著它的話說下去。
他們發現,隨著對副本的了解加深,這場對抗賽的難度似乎正在逐漸向上躍升。撒旦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以一種充滿神秘與誘惑力的腔調開口緩緩道:“我知道你想去做什么。”“當玩家做出背棄神明的事情以后,掛墜就會被慢慢填滿。”
一號一雙眼睛在秦非、蕭霄和鬼嬰之間打轉,目光落在鬼嬰身上時顯而易見變得友善,而當視線挪移至秦非和蕭霄身上時,又帶著濃重的審視和敵意。好在還有人生存理智,一口否定了這個提議。
是那把刀!總之,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將鑰匙遺失。門的背后,出現一張眾人并不陌生的臉。
是蕭霄。鬼火抬手,將門板拍得咣咣作響。
從16號到19號,四個人,不可能不約而同地選擇擺爛不去做任務。“歡迎大家來到圣嬰院。”
很顯然,蕭霄這是白癡人設綜合癥又發作了。秦非沒有忘記,導游曾經說過,守陰村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如果發現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看見。
正是可以自由活動的時間。根本沒有挑選順序的機會,所有人都被那兩個修女看得死死的,而NPC們才剛出場,也不會有人膽大到在這個時候觸怒她們。
“因為。”
鬼女的眉毛挑得一邊高一邊低:“難道你自己不知道?”
…………
噗嗤一聲。鬼火和三途站起身來,林業看了看秦非。
鬼嬰坐在書上,抬頭見面前的人是秦非,于是咯咯笑了起來,露出一口小米牙,手腳并用地爬到了秦非的肩上,抱住他的脖子蹭了蹭。他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不要進入紅色的門”是一條假規則,在這種前提下貿然違規,實在是太冒險了。
秦非點點頭。
但,他們不能隨意開口說話。
秦非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迷宮吞噬了他可憐的道長朋友。那些玩家由于實力或是某種其他特質出眾,早已形成了獨屬于自己的粉絲生態系統,就像現實世界中,那些熱衷于給主播打賞的直播間觀眾一樣,規則世界的直播間觀眾也會費盡心思,花錢討好自己的主播。
不過,雖然蕭霄覺得秦非說的很鬼扯,內心深處卻依舊莫名其妙地信服了。2號,卡特,精神控制與巫術傳播。
作者感言
蕭霄伸手,輕輕肘了秦非一下,用氣音悄聲道:“你看,那邊有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