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將彩球捧在手中的那一刻,絕對是玩家的心理防線最疏松的一瞬。
遠處的云層泛起金邊,滾燙的朝陽從雪山背后升起,陽光將整片雪地都染上鮮亮的顏色。不遠處,開膛手杰克還在半死不活地朝這邊爬。丁立朝著段南指的方向望過去,也被唬了一跳:“嚯,還真是。”
彌羊看得眼珠子快要脫眶了:“你他媽的這么能干,之前在14號樓還讓我扛怪???”就像1號社員在登山筆記中記錄的那樣,Y大登山社原定的畢業旅行目標地,是距離這座雪山不遠的另一座名為愛德坦山脈的雪山。
秦非驀然意識到,這絕不會是什么磕碰時留下的印記。
“什么也沒有找到。”彌羊有一瞬間的錯亂, 難道眼前這個長相清俊的男人腦子真的有點毛病?
他邁動著輕快的腳步,在漆黑的甲板邊緣游走途徑一個看起來像是喝多了、正趴在船舷邊吹海風的乘客背后,輕飄飄地伸手一撈。
這可是污染源!例如圣嬰院中蘭姆的精神世界最深處,亦或是狼人社區里關押邪神的封印之海。并不是每一個犧牲在幼苗期的主播,都是沒有能力的廢物。
“快去撲滅蠟燭!”眼看那細細的繩子就要支撐不住玩偶龐大的體型。秦非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別播報了。”
應或:“……”然后,他將手指送到鼻尖前,聞了聞指尖上的氣味,好像想將秦非衣服上的味道銘刻在心里。但無論是秦非還是彌羊,都已經對這對夫妻嚇死人的注視習以為常了。
孔思明那個NPC也是,一點都不配合。
“既然這樣的話,你就跟我們一起吧。”秦非一目十行,閱讀速度快得驚人。
秦非只能站在游戲區門口,定定地望著剛才那個方向。
無人在意。相片在空氣中無風自燃,本應該只是一個圖像的女童,在相框里露出驚恐又怨憎的表情,雙眼向下,死死盯著相框外的人。眾人不著痕跡的打量著秦非的面孔,試圖在上面尋找出一點點值得信賴的痕跡。
林業三個聽得一頭霧水。就像是有人伸出手指,輕輕推了它一下。
看起來像是人類聚居地,但玩家們對此都并不抱多大期望。老頭神神叨叨的,一邊說話,眼睛一邊在玩家堆里胡亂瞟。他也跟著看了彌羊和秦非一眼,手撐著地面,非常身殘志堅地想要站起來。
刁明換了個問法:“那這兩條路,哪一條更安全?”
秦非上甲板,原本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溜到二樓三樓去查探一番,可眼下看著這滿甲板的NPC,他卻忽然轉變了主意。
等到在場眾人反應過來, 暗色的陰云已經遮蔽了天空。她離開學校后在家呆著的那兩個月里,發生了什么,讓她變得那樣古怪?彌羊閉緊嘴巴開始思考該怎樣打圓場。
雇傭兵接任務或是放棄任務,都可以自由選擇。其他人則都在靠自己爬。即使是身為A級玩家的彌羊,見到此景,也不由得泛起一陣雞皮疙瘩。
嘀嗒。下面黑黢黢的,看不清狀況。
他遠遠看見秦非,先是眼前一亮,面上帶了笑意。如果一樓有電話,那也只可能藏在那里了。為了做這個局,他們蓄謀已久。
右邊僵尸糾結地瞪著冰面看了一會兒,抬起手,捂住眼睛,也跟著跳進了湖里。他們已經不清楚自己是第幾次對著秦非發出這樣的感嘆,每次,他們都覺得這個主播肯定會死在這場危機中。秦非一句話都還沒來得及說,木屋里,已經有近乎半數人頭頂的進度條陡然猛竄。
秦非腦海中涌起一個荒謬的想法。
右邊僵尸帶著秦非一路起飛, 殺穿雪怪群,與黎明小隊成功碰頭。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了船艙內熄燈以后。他說這話時,看向的只是秦非和彌羊兩人,他信誓旦旦地吹著彩虹屁,語氣正直得要命,好像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是在拍馬屁討好別人。以那幾家人的視角,假如幼兒園出過起火、來警察之類的事,他們絕不可能毫無知覺。
也一直沿著地圖上指引的方向走。峽谷底部終于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中。
結果依舊不盡如人意。聞人隊長干脆利落地分配了任務。他這樣做當然不是為了舍身取義。
——除了副會長珈蘭。那就是白方的人?總感覺,這一趟恐怕會很難捱。
至于某些玩家所擔憂的,會被內鬼針對的問題,薛驚奇想來是不怕的。他還在用力、再用力!從抽屜中,秦非找到一本黑底燙金封皮的“垃圾站運營筆記”。
砰!秦非一點也沒有人道主義精神,從地上撿起那根被他們扔掉的繩子,像栓狗一樣將繩索套了個圈,直接拴在聞人黎明的脖子上面。
作者感言
多少人羨慕嫉妒,卻只能從流言與八卦中聽聞得一星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