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一片的大廳中,唯有光幕正中的那個青年依舊安靜。
秦非簡直有點無語,這鬼東西該不會有點什么奇怪的異食癖吧?神父是告解廳中不可或缺的角色。這個可憐的少年是一條人命,可人命在這個世界中最不值錢,不會有任何人在意。
祂不說話,看著秦非,輕輕笑了笑。
所謂的“規則世界”,本質上就是一個個被污染了的世界。6號一步也不敢停歇。林業大為震撼。
彈幕都快被秦非難得一見的呆滯神色萌瘋了。
鬼嬰坐在書上,抬頭見面前的人是秦非,于是咯咯笑了起來,露出一口小米牙,手腳并用地爬到了秦非的肩上,抱住他的脖子蹭了蹭。秦非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句話還傷了它的心。
他咬著牙,狠狠深吸一口氣。修女沒有露出任何兇惡的神色,反而在愣了一下后面露擔憂。3號玩家。
這一次她揮舞著掃帚,沖正坐在書桌邊的秦非打來。
這一小袋糯米旁還放著一些零零碎碎的,諸如黃符朱砂之類的小物件,但許是因為中間年月隔得太久,早已經都損毀不能再使用。他笑瞇瞇的、像是一只正在盤算著怎樣吃掉羊羔的大灰狼一樣,緩緩開口道。
秦非沒有回答, 安撫地笑了笑。天上不知什么時候竟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來,路旁到處都是石像,密密麻麻遍布所有視線所能觸及的方位。
“好的”秦非從善如流地一口應下。要命!
一旁不遠處,0號囚徒正怔怔的望著這惡心的一幕。
“這,應該不至于吧……”他的眼神有點呆滯,吞了口唾沫。說完他們一溜煙地跑了。
隨著好感度猛增,鬼嬰對秦非態度肉眼可見地親昵了不少,他用短短的手臂摟住秦非的脖子,左右晃著腦袋,似是在享受這番來之不易的自由。而那本該空空如也的左邊眼眶也并沒有任何變化,琥珀色的瞳孔依舊明凈澄澈。一般副本里嚇人的都是NPC,可這個副本里的玩家,怎么一個賽一個的變態啊???
“你為什么不要?”鬼火大驚失色。
靈體觀眾們繳納那么高昂的服務費,能夠看到的劇情卻只有那么一丁點。秦非抬起腿晃了晃,幾乎感覺不到什么重量。
而現在,他最中意的獵物終于重新出現在他的眼前。又來??這也并非全無可能的事。
甚至就連那頭半長的黑發都依舊蓬松柔軟,鬢角發梢服帖地蜷在耳畔, 將他本就流暢的臉型輪廓修飾得更為柔和。秦非速度未減,抬腿,一腳踹開了前方緊閉的木門。
原本便已凌亂不堪的襯衣,這下徹底被撕成了爛抹布。三途皺起眉頭。
“說不定我們直接鉆進告解廳的殘骸里,一樣能進行懺悔呢?”玩家們瞬間頭皮發麻。這是一條十分典型的受到了污染的規則。
“你的身上有‘祂’的味道,這對那些低級的鬼物來說,就是致命的吸引力。”鬼火的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秦非身上,良久,直到他盯得眼皮都發酸了,也沒見對面的人有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的意圖。
系統沒有給出半點回應,仿佛已經落荒而逃。秦非回過頭,展露出溫和又有點虛假、NPC氣質十足的微笑。四個渾身腐爛、散發著陣陣惡臭的尸鬼從四個方向向他逼近,林業想起身逃跑,可身體卻被某種來源不明的力量束縛著,四肢與軀干都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像是有一根看不見的繩索,將他牢牢束縛在原地。
他瞥了一眼仍不明就里的三人。tmd他終于知道在里世界的時候是什么東西在蹭他的手了,居然就是這玩意兒……
安安老師面帶自豪地說道。按理說他既已向刀疤遞出加入社團的橄欖枝,那兩人便該是一伙的,可程松這兩日卻一直對刀疤若即若離,令人難以捉摸他的想法。
他是在臉上紋了“我是基佬”四個字嗎???雖然無法回頭,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背后,一個接一個僵尸跟了上來。
他抬手,掐掉了電話線。有人雙目放光地盯著秦非,就像見到獵物的野獸。玩家們一直嚴加注意不去直視神像的眼睛。
秦非反過來安慰蕭霄:“你要這樣想,我們早一天進副本,就能早一天出副本。”他在床上坐下,還沒來得及思考什么,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直到走到無人的小道,他這才開口:他的左邊眼皮向下半垂著,像是受了傷,又像是在探看著什么東西。
徐陽舒搖了搖頭,意猶未盡地抹著嘴,艱難地將視線從飯盒上移開:“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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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感言
濃稠如墨的黑暗中,有什么東西正“砰、砰”地撞擊著車體,極有規律,撞擊力度一下比一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