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和他的三個傀儡站在欄桿邊,居高臨下地望向樓下的一個個頭頂。
其他人在前面說了這么久的話,那兩人一點竟反應也沒有,就像是兩具尚且溫熱的尸體,模樣嚇人極了。“我已經看過,社區里最便宜的吃法是去小賣部購買泡面,3.5元一桶。但即使不吃早餐,一天兩桶泡面,經費也只夠每個人支撐七天。”“那時的喪葬習俗還很傳統,人死就要落葉歸根,于是我父母曾經的朋友便托了一支趕尸的隊伍,帶我回家。”
秦非站起身,觀察起告解廳中的情況。可下一秒,他的耳畔卻忽然傳來清晰的說話聲。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2號好像已經下線了……
后背輕緩的撫摸一直在繼續,片刻過后,手不知開始鼓搗一些什么東西,棺中不斷響起細碎的響聲。他穿著一身與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神父衣袍,臉色青白的鬼嬰手腳并用,抱住他的腦袋。這是玩家們第一次進入到村民的家中,雖然外面是白天,但屋里卻昏暗如同午夜,空氣潮濕像是隨時能夠滴水,狹小幽暗的空間冷得仿若冰窖。
旁邊那個不知名的東西好像越來越興奮了,林業聽到了她從咽喉最深處擠出來的笑聲,尖銳又刺耳。
餐廳是第一案發現場,這很明顯,那道痕跡是自餐廳由內向外進發的。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擦過刀疤的臉,而后蹙著眉開口道:“昨晚倒計時結束的瞬間,我們忽然發現,你們全都不見了。”所以這一整天, 這個能嚇死人的鬼小孩一直呆在秦非身邊, 而秦非還能面不改色地和其他玩家說話、探索副本, 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小秦被蝴蝶通緝了這件事,暗火玩家確實不太關心。孫守義不由得眉毛一挑:“你怎么一點都不震驚?”
若是按照這種推導結果,這規則就變得與每個人都息息相關了。
“扯吧??我看了這么多年直播,還是第一次見到信號不良的!”
“挖眼珠子這么積極,這是什么品種的變態??”“他們的身體會在某個特定的時間僵化,從毛孔中伸出一根根絲線,將他們包裹,直到最后變成一個巨大的卵。”七嘴八舌的道歉聲四起。
囚房那邊環境的確臟亂,有些什么蟑螂老鼠虱子跳蚤之類的,好像也實屬正常……人與人之間隱秘的平衡被打亂。一扇黑紅色的大門出現在那里。
自從剛才在游廊上和秦非探討完那些游蕩的里人格們之后,修女就一直顯得十分焦慮。你可以說他冷漠,但實際上,他并不像刀疤那樣冷血到全無善惡觀。這哪里是“請”,分明就是監視。
“嗨~”
其余的人面帶擔憂地望著他們,有人試圖阻止:“外面是不是有東西?”2號玩家自從走進餐廳開始就表現出了一種難以掩飾的迫切,這種迫切在食物上桌后更是格外明顯。秦非還是頭一回見到有NPC和他一句話都沒說過,基礎好感度就有5%的。
與此同時他們還聽見一個似有若無的,冰冷的機械音,消散在耳畔:蕭霄在棺材里睡了一夜,今早起來后發現自己的san值回升了5點。凌娜心中一緊,不著痕跡地提速,可身后那人卻仿佛打定了主意要跟著她,也跟著一起加快了速度。
而且幼兒園里可能還藏有別的任務。
每個人都在心中倒數著。接著它如法炮制,將這個npc也吞進了肚里。“賓客盈門,宴起——”那人拖著長長的聲調道。
“你說告解廳被血修女毀了,是指被她們用電鋸破壞了嗎?”
剛才平頭男說出紅方陣營任務的時候,秦非一直在不遠處注意觀察著那群玩家們的神色。“她她她,她不是我殺的,是2號殺了她,我只是把她帶回房間了……”
人群中有個刺頭樣的男人,正是那六個沒有報名午餐的玩家之一,聞言臉上露出個不懷好意的表情:“隊友?,你的意思是你是白方的人?”
秦非只是從一條直路的這頭走到了那頭,在轉彎的一瞬間又回到了原點。
她的手摸上了他的臉。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起鬼火來要好上太多了,雖然1號出現時他也小小的破防了那么一下下,但現在早就已經緩過勁來。
如果這真是單獨指定給某位玩家的規則。看來蕭霄還是形容得太保守,不同的“工會”在一個個不同等級的規則世界中,大概是類似于地頭蛇一樣不可逾越的存在吧?
那么,他們又應該以怎樣的方式去尋找那些外出的其他尸體呢?
秦非聽了也不生氣,笑瞇瞇的,十分好脾氣地回答道:“你想多了。”他一步一步走進玩家們,眼中不帶絲毫悲憫,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放在案板上的豬肉。
鬼女曾經說過,《馭尸術》存放在徐家祖宅中,是因為徐陽舒的爺爺對于自己放棄了家中祖業心懷愧疚,希望有能力的后輩能夠回來,重新拾起這門手藝。
秦非揉揉手腕,續足了力道,猛地一抬手!“所以。”他抬眸望向對面,“你們是什么陣營?”“你是餓了,想吃東西?還是要去找爸爸媽媽?哥哥帶你去找爸爸媽媽好嗎?”秦非溫聲詢問道。
就算兩人步子邁得比較小,也不可能在一條直路上耗費那么長的時間。青年如離弦的箭矢般彈射而出。
與此同時,幾人頭頂,一抹絢爛的金光閃過。
作者感言
寂靜在黑暗中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