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 三途和鬼火都不動聲色地給了秦非一個好奇的眼神。他一愣,一種不太美妙的預感緩緩自心頭升起。出什么事了?
在6號順利拿到24分之前,那個脆弱的結盟就勢必會瓦解,屆時不需要他們出手,6號聯(lián)盟內部的人為了活命,也一定會動手對付他。據(jù)說,這個術法的發(fā)明人,是一位二百多年前的趕尸匠。
“去死吧——!!!”
既然決定要去,那自然是越快越好。他伸手抖了抖,將已經(jīng)被黑色絨布蓋得死死的鏡子遮擋得更加嚴密了一些。秦非思來想去, 從直播開始到現(xiàn)在,蕭霄并沒有做過任何脫離集體的事。
冰冷濕黏的觸感令林業(yè)渾身一僵,雞皮疙瘩不自覺的涌起,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他的眼睛驀地瞪大,一把扯住三途的衣袖:“我靠!三途姐你快看,那不是蝴蝶嗎??”“或者,在引誘我成為你的信徒之后,通過某種手段召喚你的真身降臨在世上之類的?”晚飯結束后,秦非、蕭霄、三途和鬼火又一次聚集在了秦非的臥室。
草!鏡面被打磨得增光瓦亮,鑲嵌在一幅做工異常精美的金屬鏡框中,鏡框的邊緣雕刻著繁復的花紋。
但那些人并不一定會聽他的。
蕭霄站在旁邊,長長地噓了口氣。他只是十分平常地走動、坐下、和他的隊友們聊天說話。
談永在他的注視下漸漸低下頭去,整個人僵硬得手足無措,卻依舊一動不動。以及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蕭霄懵了:“可、可是,剛才吃飯時你說話了呀,卻沒有造成任何后果。”他不能直接解釋。而善良的人格,即使玩家將它的整個生平全都在告解廳里敘述一遍,也無法為自己加分。
下一秒,青年跨步入棺材內,動作絲滑地雙手合十原地躺下,仰頭閉眼微笑,一副安詳去世的模樣。如果這個教堂中所有人員的信息全部都在這里。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群中頓時傳來一陣拍大腿的聲音。
但不知為什么,撒旦就是有一種被對方狠狠羞辱了的感覺。
秦非輕輕嘶了一聲。
封印鬼嬰的黃符貼在秦非手背上,秦非感到自己手背的皮膚都在一陣陣發(fā)燙。
沒有外來人,能活著離開。鞋跟踩落在地面,發(fā)出沉重的悶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玩家們的心臟上。之所以一直沒有升級,僅僅只是為了刷技能熟練度而已,大概在大半年以前,他和蝴蝶在副本中相遇過一次。
理論上來說,這些符都得要蕭霄本人使用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人與人之間隱秘的平衡被打亂。這間房中的一切都十分流于表面。
桌前的村民們一言不發(fā),垂眸安靜地凝視著面前的餐具,無論聲音還是眼神都沒有絲毫交流。秦非盯著那個方向, 瞳孔微縮。
從門打開的那一刻開始,光幕上直播的就又是全新的、從沒有玩家探索到過的內容了。
光幕那頭的觀眾們雞皮疙瘩都要被刺激起來了。身邊還有其他玩家,蕭霄裝作和秦非完全不認識的樣子,假意對著空氣喃喃自語。既然他能在炒肝店做義工,那別的店鋪說不定也會需要臨時工。
“什么?!”
對于觀眾們口中的精神污染,秦非實際上并沒有多么清晰的感受。秦非想起他房間鏡子中的撒旦。
那個老爺子家里的水果是旅社給守陰村村民們送的禮物,看果子的新鮮程度,十有八九就是和玩家們乘一趟車過來的,吃不壞人,分享給徐陽舒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寒氣順著蕭霄的足心竄起,一路直沖天靈蓋,就在蕭霄下意識的尖叫聲快要沖破喉嚨而出的瞬間,秦非極迅速的伸手,用力捏了捏他的指尖。林業(yè)皺著眉頭點了點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彈幕界面中瘋狂飄過一些諸如“送人頭了”、“期待主播大殺四方”之類的水話,秦非沒有看見。
放眼看去, 除了修女外,在場的其他人頭頂都沒有出現(xiàn)好感度條。他沒有提出任何條件,反而不急不徐的開口:她深深地看了秦非一眼:“沒錯,現(xiàn)在大家連副本主線的具體內容都還沒有挖出來,沒必要一開始就把路走得這么死。”
蕭霄不由得有些焦急。在大爺以身作則,第一個沖出活動中心以后,玩家們紛紛向外走。大家有氣無力地做了個餐前禱告,用手指在空氣中比劃出一個歪歪扭扭的十字架,悶頭解決起桌上的食物。
蒼老枯瘦的手被扭曲成了常人難以達到的弧度,森森的白骨插破表層皮膚,斷裂的骨茬令人光是看一眼都覺得頭皮發(fā)麻。既然有這兩條規(guī)則的存在,那便意味著,迷宮中一定存有某種規(guī)律或是提示指向出口。
那掛墜依舊空空如也。修女似乎并不屑與蕭霄多做交流。
一,二,三……
秦非抬頭,目光落在這棟與左右兩邊完全沒有區(qū)別的普通村屋上。秦非不動聲色地向后挪了挪步子。說著他起身就要走。
作者感言
E級大廳比F級大廳的構造要復雜一些,2樓是高階靈體專用的貴賓觀影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