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扭頭,死死盯著告解廳。腳下的石階濕滑,帶著潮氣與青苔的黏膩,遙遠(yuǎn)的暗處隱約傳來陣陣怪異的響聲,蕭霄每走一步都覺得提心吊膽。導(dǎo)游神色呆滯。
秦非不忍直視地轉(zhuǎn)開了視線。說著他起身就要走。
這份危險并不單純指向12號玩家本身,而是指向全體其他玩家。
幾聲尖叫相繼從身旁發(fā)出,足以表明秦非并非獨自一人享受到了女鬼的款待。秦非頷首,一步一步邁向房間門。秦非摸了摸鼻子,順著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小路向前走去。
蕭霄換了個邊,對右側(cè)僵尸如法炮制。他說的是那個在守陰村村口,將玩家們嚇得一哄而散的僵尸。
只有徐陽舒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被秦非猛地一巴掌呼在后腦勺上,差點一頭栽在地上。反正,他們連掄著大斧頭的狂野壯漢0號囚徒都見識過了。
里面的走廊有長有短。“???隔壁的你說了什么虎狼之詞,我第一次知道直播大廳還會消音??”“tmd,這兩個自稱主的信徒的人,真的好像兩個惡魔啊?!?/p>
心中已然有了大半把握,秦非明確了目的地,腳步愈發(fā)輕松,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似乎都沒那么痛了。食物的香味太過霸道,仿佛能勾起人胃里最深處寄居的饞蟲,對于餓了一天又飽受驚嚇的玩家們來說,簡直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不斷回響在耳畔的系統(tǒng)提示音將黑暗帶來的閉塞感稍稍驅(qū)散了一些。
秦非輕輕咳嗽了一聲,用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氣聲道:“你怎么又變樣子了?”秦非:“?”
觀眾們知道玩家走這一趟會無功而返,是因為他們有上帝視角。
“39嗎?這個世界我記得死亡率挺高,讓我來看看……靠!這群新人運氣也他媽太好了吧,18人隊里4個都是老玩家,居然還有一個愿意帶隊,這樣真的不會破壞游戲平衡嗎?”
難道他們也要……嗎?這家的家長溺愛孩子,是不是也該有個度啊。他看了看秦非,又看了看鬼女,似乎是懂了點什么,并沒有再多問。
在早餐鋪那邊收獲了不少信息量,三人都是一臉?biāo)妓?。只是不知道那個神秘的“祂”,到底是什么時候在他身上留下的標(biāo)記。被人一刀割破了頸動脈。
秦非的臉上帶著輕柔而乖巧的笑意,配上他身上那身校服,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性格溫順的男高中生。可沒有人能夠判斷副本要如何進(jìn)行篩選。美容、植發(fā)、家政上門……秦非的目光從一張張廣告上略過, 最后停在了一張貼在電梯角落的公告單上。
只有蕭霄,站在秦非身旁,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老佛爺身邊大太監(jiān)似的得意:
這預(yù)感就要成真了?!皩垢北臼侨昵跋到y(tǒng)突然推出的,參與直播的玩家會在副本中被分為紅白兩大陣營,進(jìn)行對抗賽?!蔽輧?nèi)眾人連躲閃的空間都沒有,只能咬牙四處逃竄。
這個插曲,令玩家們對秦非的身份愈加深信不疑。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
“東西都在這里了,你拿去吧, 我、我先回去了?!鼻胤且徽?。……炒肝。
“咳咳!咳咳咳他媽的…”一身道袍的道長在百忙之中憋出一句國粹。宋天看起來有點想罵人,似乎不太善于此道,嘴唇開合了半晌,憋出一句毫無殺傷力的話來:“你這人心理太陰暗了!”秦非的在線觀看人數(shù)如火箭一般上升,周圍幾個區(qū)域的觀眾,在聽到這里接連不斷響起的系統(tǒng)提示音后,紛紛往這邊涌了過來。
神像元素既然與主線劇情相關(guān),那么自然,與神像相關(guān)的規(guī)則必定也異乎尋常的重要,絕非輕易就能違背。據(jù)蕭霄說,鬼火那天晚上回去以后就到處問別人“黃毛”是什么意思,問了一輪后終于得到答案,自此一蹶不振,連著幾天都沒什么精神。說著轉(zhuǎn)身向秦非走來。
原來玩家所需要做的,僅僅只是隱藏好自己的身份——隱藏好鏡子中的,真實的自己。
對于秦非來說,蕭霄就是他在這個副本中最親近的人。
秦非笑笑:“告解廳又名懺悔室,信徒們走進(jìn)這里,向神職人員述說自己犯的罪,祈求主的赦免與寬恕。”和所有其他人一樣,修女們一消失,秦非立馬走向了那張休息區(qū)時間安排表。
說完這些后修女轉(zhuǎn)身離開。也不可能在以后的危機(jī)中存活。這個副本里沒有什么真正的懺悔,所謂的懺悔,不過是告密而已!
則恰恰意味著‘表里世界翻轉(zhuǎn)’。秦非眼角微抽。
而若是獨留刀疤一人在義莊,除了程松外的其他人又不太樂意。迷宮究竟有多大?沒人能說得清楚。
“他們說的膳堂是什么?”秦非十分有求知欲地向蕭霄討教。
賭徒搖搖頭,一臉高深:“你不懂。”還有三人則神色謹(jǐn)慎,靜靜盤踞在大巴的三處角落。
他垂落在身側(cè)的、還打著繃帶的右手顫抖了一下。
秦非猛然抬起頭來,視線落在自己身旁的車窗上。一發(fā)而不可收拾。
作者感言
它幾乎要按捺不住自己上翹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