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不知道蕭霄的精神免疫有多高,但,從蕭霄在這個副本中的表現來看,鬼火對他實在無法報以什么太大的希望。他不知從哪里找出一張手帕,那手帕還是潔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縫間的血跡。
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語氣也越來越瘋狂。
秦非之前一直以為他們也是囚徒中的一員,或許是因為危險度沒有那么高,所以和地牢中那幾個危險分子分開關押了。出現在眼前的信息并不多, 面前的空氣中稀稀拉拉飄過一些詞句。身量高挑的女人颯氣十足, 行動間,利落的高馬尾在背后甩動, 像是一道充滿力量的鞭子。
不僅什么也沒看到,還被黑不溜秋的環境嚇了個半死。
不過,驚訝也只是短短一瞬,很快,秦非就平靜了下來。
現在,這色鬼要摸孩子的臉蛋。刀疤聞言面色一僵,他沒有想到,自己被大工會遞上橄欖枝后,還沒得到絲毫好處,就先被遞出去做了磨刀石。
可不知為何,秦卻卻清楚地看見, 不遠處的道路中間站了個人。蕭霄見狀不由挑眉,看樣子,果真是被秦非說中了?“沒事。”
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修女冷峻的臉。得救了。出現在眼前的信息并不多, 面前的空氣中稀稀拉拉飄過一些詞句。
這東西失去理智后又盯上他了。
雖然不清楚手為什么找上自己,但既然來者并非不善,那就干脆以不變應萬變。他們爭先恐后地向外跑,反倒將門賭死了。
可誰知,死雖然不會死,活著要遭的罪卻半點沒有因此而減少。
三途還想說什么,最后又閉上嘴:“……行吧。”“祂”殘留在他身上的氣息。
從宋天所說的內容可以得知,事情真相已經與秦非推測出來的第二種可能完全吻合了:玩家一共有16個人。空氣在一瞬間冷了下來,燦金色的日光也變得毫無溫度,墻壁上的窗戶鎖著,窗簾卻無風而動,在地板上投入鬼魅般扭動的影。
“不要進入紅色的門!”
為首的那個修女掃視臺下一圈,而后開口道。秦非眨了眨眼,邁步踏出祭堂。
薛驚奇打開了活動中心一層會議室的門,除了少部分不愿聽安排的玩家仍在二樓遠遠向下觀望,其他玩家都已齊聚在了會議室內。“猜一猜第一個進攻的會是哪一只?我壓西南面的那一只!”
短發的那個此時才顫抖著嘴唇開口:“那個人剛才……指認了店鋪的老板是鬼。”他頓了頓,生怕秦非誤解,解釋道:“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
秦非順著6號目光所及的方向望去。蕭霄加快腳步,緊跟在秦非的身后。
房間逼仄異常,天花板到地面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五,假如秦非在正常情況下走進這里,會連腰都無法直起來。果然,那聲音立即便應道。
談永還記得他試圖同程松攀談時,對方表面冷峻的表情底下,那淡漠而又充滿不屑的神情。林業大為震撼。秦非之所以會這樣想, 是因為在這個副本中, 數字“24”有著很強的存在感。
從他們進入告解廳后,外面教堂的動靜就消失了。
青年屈起指節輕輕叩擊著桌板。……他實在沒犯過什么罪啊!
可告解廳外的兩人卻宛若見了鬼,眼睛瞪得像鵝蛋,脊背浮起一陣惡寒。那可是污染源啊!所以秦非問出了那個問題。
鬼火想要開口說些什么,被三途一把拉住。
那是什么人?幾十年前的徐家祖宅,一點也不比幾十年后的冷清。秦非心中微動。
每間牢房中的囚犯都遍體鱗傷。
這孩子的心理防線原來這么脆弱的嗎???
“本輪任務:找到小桑遺失的皮球。”“我想挖它下來照照路,這里太黑了。”
但他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從胸腔中逼出略顯虛假的笑聲:“啊、呵呵,對、對!”蕭霄上氣不接下氣:“我們到底該往哪兒跑?!”
秦非盯著那兩人,低聲說了句:“不能吃。”
作者感言
他寬松的襯衫經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