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王明明不在家的時候,他們也在不停地思念兒子,一思念還把好感度思念得更高。例如看守進出門送飯、或者別的什么——這牢房可能有放風時間之類的?窗戶沒有開,垂在窗前的窗簾卻忽地憑空舞動起來。
每一步都走得四平八穩,也絕不可能在不知不覺中觸犯了什么規則。秦非想過無數種自己在不知不覺間觸犯了規則的可能,但他真心沒想到,長得好看都能惹修女不順眼。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嚇懵了, 只有秦非望著他頭頂那根禿到可憐的進度條,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
每個人都坐在了標著自己標號的專屬座椅上,修女走進餐廳時,看見的正是眼前這樣整齊又規矩的一幕。幾道腳步沉重而凌亂地沖來,看守們正在一道道按順序打開囚房的門,語氣很沖地對屋里的人們吼道:
鬼火倏地抬頭,死盯著秦非。蕭霄:“……”
于是蕭霄也學著秦非那樣,若無其事地看向了一邊。
畫面中分明沒有任何血腥或暴力的東西出現,可整個直播大廳瞬間驚呼聲四起。直接穿過了秦非的身體。
在被拉入規則世界前的幾十年的人生中,孫守義都一直是個堅定不移的無神論者,唯一的信仰就是社會主義。緊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青年忽然反手從背后掏出來一個什么東西來。那……
所以。若是發生尸變,人就會失去意識,徹底變成一具普通的僵尸,再也無法恢復神智。
義莊大門再度被推開。
他的膚色極蒼白, 蒼白到沒有任何血色,仿若一尊雕塑。很少能看到這樣一個落落大方又說話清楚的人。
“你這該死的家伙!!你是怎么敢用你骯臟的嘴說出這樣污蔑神職人員的話來?!”
無論是在分析復本信息時的理智,還是面對人性的選擇、面對生死的淡然,都絕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這場意外使他變成了一抹寄生在蘭姆體內的幽魂,變成了一個什么也做不了的廢物。秦非用余光看見蕭霄蠕動著嘴唇,無聲地說了一句話,看口型好像是……
況且,“血腥瑪麗”是四個字,和規則中兩個字的空格也不相符。“系統沒有提示你可以選擇把那些信息隱藏掉嗎?”
鬼火一愣。光幕那頭, 靈體觀眾們在經歷了短暫的沉默后,驟然爆發出了比以往每一次都更加熱烈的歡呼。沒有比這更恰當的形容了。
他伸手,在空氣中隨意劃拉了幾下,調出了那個只有他自己才看得到的彈幕界面。
6號一行人先后殺死了兩人,這一舉動終于讓其他玩家感到了不安。他心里這樣想著,嘴里也說出了一模一樣的話。那是一座又一座墓碑。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聲調拖得很長,像是一塊沾滿毒藥的蜜糖,拉扯出危險的絲。村民們用鬼嬰血祭,鎮壓了亂葬崗中的亡魂,又將死去多年的林守英從土中挖出,祭作了護佑一方水土的邪魔。難道他在這個副本中,是什么天選之子嗎?
也不是完全排斥他。離開祠堂的大門就在不遠處,紅棕色的木門與來時一模一樣,門上沒有掛鎖,秦非只要伸手推門就能離開。
……他實在看不出那個只會笑的小白臉有什么特別之處,可事實就擺在他的眼前。
很可惜,秦非壓根就沒考慮過什么死不死的。這下連蕭霄也忍不住要翻白眼了:“你都被投送到這個副本來了,你還問為什么?”
是他們自己技不如人,被陰了一把,也只能認下。秦非在副本中因疲憊與傷痛而緊繃的精神逐漸松弛下來,骨縫中流淌著柔柔的暖意,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溫水里。秦非目送著二人走遠,之后便來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下。
……居然。秦非眨了眨眼。他們只會在意,12號玩家想要怎樣殺死污染源呢?
村長早已準備好了一整套說辭,用來勸說這些即將羊入虎口還不自知的、愚蠢的祭品們。他的臉上布滿一塊一塊黑色的方形傷疤,像是被烙鐵燙傷的痕跡,粘稠的油脂從傷疤的縫隙中流淌下來。但三途總覺得有些許不安。
那是一張粉紅色的公告紙,上面印著黑色鉛字。
他當然是不能去和6號打的。他自己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完了完了完了,這次真的完了。
可是十四號的女人竟然也沒有找到東西。“臥槽???主播D級了?真尼瑪播一次升一級啊!??”徐陽舒肯定不對勁。
“但現在已經沒事了,一切都解決了,他將安息長眠。”蘭姆的媽媽走了進來。距離比較遠,秦非聽不太分明,但從越來越大的音量中能夠判斷出,應該是有人正在向這邊跑。
薛驚奇則皺起了眉頭。
那是一片觸目驚心的慘白——圓形中空的紙銅錢層層疊疊,鋪滿了腳下的土地。“但是就算是一句話,以前也經常有主播答不上來耶。”“你們是不是想說,既然我想干掉污染源,為什么不現在出去刀了24號。”
作者感言
秦非垂下眼眸,按捺住了想要追問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