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疑是一個絕妙的機會。從鬼嬰到神色來看,洞里應該是沒什么危險。從始至終,彌羊臉上都未曾流露過任何對于死亡的恐懼。他所展露出的躁動也很浮于表面,不像是在為眼下的困境擔憂,反而更像是厭倦了被外面那些鬼追著跑,想盡快脫離這個場景,去玩點其他新鮮的。
但為了尋找自己散落的碎片,祂還是假意與系統達成了合作。
“神秘失蹤,神秘失蹤,失蹤。”“雖然你沒有一條條播報,但計算積分的時候可不要偷工減料哦,我會注意看屬性面板里的小票的。”
甚至這個鬼的存在都很難被人發現,需要玩家細心探索,抽絲剝繭,才能從后廚藏匿著的店鋪規則中探尋到鬼的存在。根據筆跡前面的內容,這個“愛德坦山脈”,就是社員們定下的畢業旅行目的地。雖說那樣,他們反倒可以根據從房中出來的玩家的狀態,去評判哪個房間更加安全。
其二則是因為,高階玩家圈內的首席雇傭兵開膛手杰克公開宣布,他決定放棄追捕小秦的任務。
秦非一對杏眼彎出漂亮的弧度,口中說出的話卻界限分明,不帶絲毫溫度:林業:“找銅鏡的線索嗎?”
一刻鐘前,這三人幾乎在同一時間結束了第一輪副本游戲。與在場其他老手相比,無疑還是菜鳥。蕭霄伸手想要拉他上來,熟悉的不安全感卻又一次籠罩了全身。
假如他們真的被小秦策反了,那也只能說明,他們真心實意選擇了和小秦同一個陣營。假如沒在這里找到電話,他們就必須得到樓上去,去到樓內居民的家里借用電話了。雪中傳來嗡聲嗡氣的回答。
如果直接違反協議,他們以后就再也不能去接雇傭任務了。
有了烏蒙和應或的遭遇在前,這次他們直接全員出動,將開膛手杰克扔在了帳篷里。秦非嘗試著伸手,觸碰到的卻只是真實的、硬邦邦的鏡面。剛酸了一秒,彌羊又趕忙將頭轉了回來。
蕭霄在心里暗自咒罵,額角的冷汗飛速滑落。秦非點頭:“在雪山中駐扎,一般來說會選擇坡度平緩、周圍有遮擋物的空地。”
屆時系統只能束手無策。秦非已然將他們齊齊歸劃到了死者陣營任務的重點策反對象范圍內,打定主意要狠狠拿捏。
亞莉安十分好奇:“這次又是因為什么?”
秦非上前半步,微笑著大言不慚地改口:“我們是你的同學呀,孔思明,我們都是登山社團的社員,你怎么連我都不認識了?”明明那個洞大家都摸過一遍,怎么小秦一上手,情況就完全變了呢??彌羊誠實點頭:“去過。”
現在說一切都太晚了。
他的大腦袋里面只有一根筋,認定一件事后就很難繞過彎來,反應也比其他人遲鈍不少。所有人爭先恐后地涌到外面,保安面色不善,對著每個玩家翻了一個白眼。
這也是他在副本開始,就決定與秦非結盟的重要原因之一。秦非了然:“是蟲子?”
隊伍最后的鬼茫然地停下腳步,逐漸游離向各處。
要不是害怕叫聲太大會引起雪崩,孔思明絕對當場話聲尖叫雞高歌一曲。“里面那個NPC打開門,說這游戲一次只能讓一個人玩,贏了可以拿到十顆彩球,問他們要不要進去。”
那一株株林立的樹影,在夜幕中綿延成一片,杳無邊際。紅色燭火的映照下,谷梁的臉部皮膚反射著幽幽的光。玩家們剛才一腳深一腳淺,不過幾百米距離都行走得分外艱難。
此刻,祂正用那雙湛藍色的眼睛望著秦非,和人類形狀不太相似的豎瞳里帶著一點小心翼翼。除了雙面鬼、無頭鬼、紅眼鬼以外,穿著廚師制服、眼中流著血淚的男人、全身表皮被剝掉只剩一層紅白交織肌肉組織的人……
三途點頭:“對。”崔冉在薛驚奇的團隊里很有話語權。
那時他肯定必死無疑。只可惜,爸爸媽媽這么溺愛孩子,真正的王明明卻還是對他們害怕得要命,甚至怕到只敢在心里想一想,在日記本中都不敢透露絲毫。秦非在聽見“垃圾站”三個字的時候,就已經目光一黯。
“你們過來之前。”秦非半點不藏私,回答得十分坦然。
秦非卻漫不經心地抿唇輕笑。“快跑!!”
秦非的臉上卻笑容不改。只是尸體也不知道在這冰天雪地中死了多久,早就凍得梆硬,鬼嬰一口下去差點沒把它的小牙崩掉,委委屈屈地“呸”了一口,扭頭爬回秦非肩上。大約,和秦非在恍惚間看到聽到的那些畫面脫不開關系。
也是祂最愿意信任的。
昨晚烏蒙殺死怪物時兵荒馬亂,前有刁明逃跑后有密林追擊,誰也沒空去管雪地里那具尸體。手機是烏蒙把怪剖開時,和怪物肚子里那些污血以及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起涌出來的。
鬼嬰也就罷了,已經跟著小秦跑了好幾個副本,熟悉的觀眾早已見怪不怪。亞莉安一顆心怦怦直跳,小雞啄米一樣連連點頭:“沒問題,絕對沒問題!”這是豬人為了船上尊貴的乘客們特意準備的,假面舞會所需用到的道具。
秦非瞇了瞇眼。說話的人是宋天。所導致的很有可能是全軍覆沒。
作者感言
他們能沉得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