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扭曲變形的祠堂中跑了這么久,秦非隱約意識到,這里的格局似乎有點不太對。黛拉修女手中舉著一只燭臺,在微弱火光的指引下,兩人一路前行,穿過無數曲折的彎道,終于回到了最初那條走廊。
能夠和修女搭話刷好感度的時機太少,他不得不抓緊每一次難得的機會。還有三人則神色謹慎,靜靜盤踞在大巴的三處角落。
其實他們也怕的,就是還不至于怕到滿地亂爬那么夸張。
至于副本內同樣危機四伏這件事,蕭霄反而沒那么擔心。
自己有救了!
修女盯著秦非的臉,十分陶醉地搖晃著腦袋:“您來這里找我是有什么事嗎”“吃飽了嗎?”蕭霄神色怪異地上前,道:“秦大佬,你在干什么呢?
再說了,這個導游從一露面起就臉色慘白,說話磕磕絆絆,行動起來也十分僵硬。林守英就把持在那兩處通道上,像是逗弄著老鼠的貓,將每一個試圖從那里通過的村民吞吃入腹。在生與死的威脅下,丟一點臉算得了什么?
他說著,將刀插進了壁燈背后那塊磚頭的縫隙里。
“我們竟然都是紅方。”鬼火愁眉苦臉,“白方那邊的陣營任務是什么啊?”可拉倒吧!這是真的半點看不出來啊!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氣混合著腥臭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他看了看秦非,身旁的青年一身寬松的白色襯衣,看起來清爽又休閑,那張五官精致的臉暴露在空氣中,一覽無余。原來,在副本世界中也并不全是背叛與算計。秦非:?
“徐家有一個后人,告訴了我一件事。”“不行不行,我得趕快回去了!我得把那些家伙們找到關起來才是……”祭堂中,有人十分焦急地沖了出來。
薛驚奇從男玩家手里接過煎餅,在塑料袋里扒拉了幾下,隨即自嗓子眼中冒出一聲怪異的咕嚕聲。青年抿起的唇角帶著些微向上的弧度,輕柔的笑意像寒冬臘月里的陽光,驅散了蕭霄渾身所有黑暗。反正他們這次過來本來也是為了來找鬼的,不是嗎?
他笑了笑,語氣平靜溫和地陳述道:“2號死后我沒有拿到積分。”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那人很快自己憋不住了:“……你也是老玩家?”
假如說對面那人在副本中是如魚得水自己,自己則就像是旱鴨子掉進了魚塘,一舉一動都是胡來。
總而言之,暫時是安全了。有點像是普通人踩上蹦床時的體驗。蕭霄:“?”
他放棄弄明白這件事還不行嗎?
他們是去過屋檐上掛著紅紙錢的村民家中的,就是那個狂化的老爺子。和外面的教堂一樣, 休息區同樣窗明幾凈。秦非瞟了一眼還在發愣的鬼火,笑瞇瞇地開口道。
她是在那電光石火的轉瞬間看到了什么。門鎖著,秦非用黛拉修女給他的那串鑰匙試了試,很快便成功將門打開。三途和鬼火站在會議室最外圍,雙手抱臂,遠遠看向被人群簇擁起來的薛驚奇。
他的傀儡們在周圍站成兩排,紛紛低垂著頭,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他清楚的記得,晚餐時徐陽舒還一如在大巴車上那樣神不守舍,一舉一動都需要靠他身旁的玩家提醒才會有所反應。
而鬼女,就是看守著這份傳承的試煉人。而教堂中早已空無一人。三途曾經計劃著,要在過渡空間中向秦非好好討教一下這個副本的信息。
在撒旦看來,面前這一身神父衣袍的青年正在死死的盯著他。能相信他嗎?
秦非還以為亞莉安有什么難辦的大事, 結果她所求的,竟然僅僅只是希望秦非在提交線索時,能夠在下方的內部邀請碼上填上她的工號。6號心潮澎湃!
但,良久,兩人終于還是成功抵達了目的地。一個個半透明靈體正興致勃勃地圍在光幕前。“他們看起來好像我們前幾天,在村口看見的那個……”林業用幾不可聞的氣聲說著,仿佛生怕驚醒什么似的。
蕭霄還想說什么,剛張開嘴,卻又默默地閉上。漆黑一片的義莊中,玩家們三三兩兩站在棺材前。越來越近。
任憑觀眾喊破嗓子,三途和鬼火都沒有一丁點兒反應。
在蘭姆的視野中,秦非清楚地看見,那片黑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秦非鼓勵般拍拍孫守義的肩:“來都來了,看看車里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吧。”
其實蕭霄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和秦大佬回一個屋。他從包中抽出一張泛黃的紙張,語調緩慢地開口:“各位旅客好,本次旅行第一天的活動安排已經結束,之后旅社將為大家推出半自助游的形式,從明天起,除集體活動時間外,其他時間大家都可以自由行動。”
玩家們一路走來,路上連NPC也沒見到幾個。今天,無論是三途、鬼火還是蕭霄的直播間內,大部分觀眾都是從秦非那邊分流過來的。
19號是在晚飯過后找到3號房間來的。
作者感言
秦非的力道并不重,但出手的速度和精準度都令人不容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