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他到底憑什么?她們身上衣飾的款式很尋常,可顏色是純白色的,遠遠看去不像修女,反而像是幾個醫生護士。就像蚍蜉不能撼動大樹。
那影子是隔空閃現而出的,沒有任何推門、穿墻或是走路的動作。秦非垂眸不語。目不斜視地徑直向前,眸光清澈,看起來品性高潔得不像話,簡直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大白蓮。
剛才兩人進屋時,其他玩家也都各自回了房,說是累了一晚上,要進行休整,等到午餐時修女喊他們再出來。他覺得自己像在海面上漂,整個人被冰冷的海水裹挾、被強烈的窒息和壓迫感所籠罩,呼吸不上來,四肢也變得酸軟無力。告解廳外,鬼火就像是一只被蜘蛛網粘上的蚊子,整個人都掉進了陷阱里。
不知不覺間, 秦非的自來水粉絲竟然已經有了這么多。
光是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鏡子碎片, 都已經足夠令人訝異。秦非回頭,望向身后的街道。
導游沒再管他,轉而給秦非指起了路。可奇跡總是沒那么容易發生。E級大廳比F級大廳的構造要復雜一些,2樓是高階靈體專用的貴賓觀影區。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大巴車內,秦非的腦海中正不斷響起熟悉的機械女聲。
以那張休息區墻面的活動時間表為基準,此刻的玩家們都應該待在休息區里。
程松只能根據這條線索字面上的含義,去向村長了解情況。那些可都是新鮮現做的東西,送到義莊時尚且帶著熱度,不可能是從旅社帶來的。
陽光穿過玻璃, 灑落在鋪滿白色瓷磚的地上, 圓形的茶幾旁放著幾張皮質沙發。蕭霄一愣:“玩過。”可事實上,每個副人格內心都潛藏著一團熱烈燃燒的火。
玩家們:“……”再說,這可不是什么信不信得過的問題。事實上,別說拿到積分,玩家們根本連獲取積分的途徑都不清楚。
桌子底下有個垃圾桶,垃圾桶里,滿滿小半桶用過的餐巾紙白晃晃的,看得老板娘心痛不已。他也懶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這種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
如果這樣的話……“你們在祠堂里, 又發現了些什么呢?”
“那是當然了,我最尊敬的神父。”村里的地面很干凈,連落葉也沒有幾片,可家家戶戶門口卻都被雪片似的紙錢鋪滿。
那是一個質地非常粗糙的棺材,甚至說只是一個木頭盒子也不為過,連玩家在義莊中睡覺用的棺材的一角都比不上,靜靜地躺在土坑正中。鬼火站在一片殘骸中,咬緊后槽牙,黑著臉看向秦非:“你剛才說的話還算數嗎?”
秦非驀地回頭。“哈哈哈哈哈哈,主播是不是有神經病啊!!”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張望。
那些剛才在外頭的玩家就連身上也粘滿了紅色油彩,看上去駭人極了,此時他們正一個個呆若木雞地站在義莊門口,一副手腳都不知該往何處擺放的無措模樣。與此同時,系統提示女聲又一次在秦非腦海中響了起來。“我們這是要走到哪里去啊……”
他扭頭,看見秦非正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屋內情況。“回頭你就知道了。”他模棱兩可地敷衍道。
他一邊說話一邊緊張地打量著秦非,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于是繼續搭話:“我叫蕭霄,你叫什么?”
“靠靠靠,主播牛逼!容我說一句,主播真的牛逼!”
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修女冷峻的臉。今晚應該不會再出其他岔子了。那種直勾勾的視線,就像是在打量某種物品,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
可再往下看,秦非的眉頭卻皺了起來。在村長來到義莊以前,秦非已經將他那串鈴鐺拆解成了單獨一個個,分給了玩家們。
艸!
自從刀疤被程松收編以后,剩下那幾人便隱隱有了以談永為先的意思。秦非的雙眼驟然雪亮。她摘下自己的頭,丟到秦非的腳邊。
果然。……
6號心潮澎湃!鬼女點點頭:“對。”
年輕的神父呢喃著,一直以來遮蔽在眼前的迷障如同撥云見月,豁然開朗。
有人走上臺來,在棺材前面拉了一塊布,擋住了臺下大半的視線。“五個月前、四個月前、三個月前……”蕭霄皺眉記著數。掛畫與紙花環擺在一起,配上屋里陰森的氛圍,讓這禮堂看上去半點不像禮堂,倒像是……一座巨大的靈堂。
秦非并沒有告訴0號他究竟想做什么。“我記得以前最快的玩家也做了起碼一分半鐘的心理斗爭。”但起碼他不至于在原地打轉。
但秦非先是設計騙到了鬼火的里人格,然后又不費吹灰之力地弄到了他的天賦技能內容。0號的眼睛亮了起來。
作者感言
下一秒,就在秦非碰到它的瞬間,黃袍鬼就像是吃進去什么毒藥一樣,身型猛地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