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個子不算太高,也不怎么愛運動,比起打籃球更喜歡看書和玩游戲,期末的一千米體測總是擦著及格線險險而過。出于這種長久以來養成的職業習慣,秦非在面對孩子時,總會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到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上去。半晌,他勉強開口:“那個司機……”
秦非話音落下,鬼女皮笑肉不笑地望了過來。
秦非精神一振。鬼嬰立馬重重地點了點頭。那張折疊床沒有打開,對折放在角落里,旁邊還有個大大的紙箱子,里面是疊好的床單被褥和枕頭。
如果那真是血的話,以秦非算得上內行的痕檢經驗判斷,應該是有人在他這個位置、以和他相同的姿勢。
蕭霄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腿軟。
他有著一張灰白的臉和死人般青黑色的眼圈,藍黑色的清制官服袖口下,一雙皮膚干縮的、如同利爪般的手臂緩緩向上抬升。隨著秦非避讓老鼠時后撤的腳步,“啪嗒”一聲輕響傳來。
“我實在沒有想到,身邊竟然隱藏著像您這樣偉大的傳教士。”黛拉修女盛贊道,“秦老先生!”……實在下不去手。
“這玩意怎么一點用都沒有?!”秦非跳上床板,躲過一記迎面而來的襲擊,還順手拽了把差點被僵尸撕成碎片的徐陽舒。
右邊僵尸與秦非僵持片刻,最終選擇了退讓。借著書架的掩飾,秦非偷偷觀察起這間面積不足十五平米的辦公室。
金發男人敢怒不敢言,目光陰鷙、跌跌撞撞地走開了。
“寶貝,你還有什么其他事嗎?”秦非抬手,和藹地摸了摸鬼嬰的頭。
鬼火頭上冒出三個問號。可就是這樣一個鬼氣森森的小院,如今已是玩家們唯一的庇護所。即使他們知道了,也不會把他交出去的。
秦非望著他的頭頂,和剛才見到時一樣,那上面的提示條依舊清晰。
王明明的媽媽:“快來吧兒子。”秦非:“……”
“你們離開過渡空間以后,首先要先去規則主城的戶籍管理中心,用自己拿到的這張積分卡做一個主播身份登記。”秦非:……“???”
秦非的棺材在最靠后的位置,因此他的視野比起蕭霄來要好上許多。
他們所期待的真相與反轉,原來竟只是這樣嗎?
只可惜,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如果此時的蕭霄是上個副本中,智商正常的那個蕭霄,秦非會選擇直接讓蕭霄來完成任務。不是林守英就好。
雖然按照秦非提出的圣母掛墜理論,6號此刻的精神狀態已經是岌岌可危。
那些眼球太小,秦非低頭的動作又被黑暗所掩蓋,觀眾們自然也無從得知,眼球們在秦非的手中,竟始終不斷蠕動著。
兩名玩家于是一起過去,將最后一張床展開,擺在了旁邊。
要眼睜睜看著秦非死嗎?“這個主播能不能快點升級?我好想看到他的身影出現在沙盤上的美好樣子。如果他現在在在E級以上的直播世界,我一定不會吝嗇于用金幣召喚更多尸鬼,來豐富這場絢爛多姿的表演!”暫且做不了什么,只能時刻保持警惕
他開口,嗓音也那樣清澈動聽:“您好,我是來辦理新人身份登記的。”“怎么回事,你們有沒有聽到那個聲音?”秦非也很愿意休息一下,他的腦子現在有點亂。
直播大廳中,剛才還在為秦非提心吊膽的觀眾們瞬間吐槽聲一片。他將手又向外送了一點,掌心向下,握緊又松開。
“只要在迷宮徹底消解之前,重新讓世界回到穩定的狀態,一切就還來得及。”
一聲悶響。這幾人從在大巴上就總扎成一堆,也不知他們聊了些什么,過了沒一會兒,那個黃頭發名叫談永的青年被推了出來。但,應該也不至于能讓人瞎到這種程度吧……
在副本世界里,但凡不是觸之必死的地方,只有有必要,玩家們都得去走一遭。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同一個事實。
兩人瞬間扭打在了一起。他裂開嘴,向秦非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秦非側過身,與導游對視。
秦非眉心一跳,想回頭看看蕭霄怎么樣了,被身后的看守十分粗魯地一膝蓋蹬上后腰,半提半拖地往前走去。程松只能根據這條線索字面上的含義,去向村長了解情況。燃燒著的壁燈依舊昏暗。
作者感言
下一秒,就在秦非碰到它的瞬間,黃袍鬼就像是吃進去什么毒藥一樣,身型猛地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