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xiàn)在直播才剛播了個開頭,連陣營對抗的規(guī)則都還沒出來,怎么就有人斷定主播死定了呢?秦非沒再上前。
這個叫秦非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林守英的地方?就這樣吧。假如8號泉下有知,大概也會被氣得捶胸頓足吧。
說起來,在進入副本以前,雖然秦非的大多數(shù)時間都用在了警局的犯罪心理側寫和咨詢上。而離開祠堂以后,秦非就再也沒能從腦海中搜尋到徐陽舒的任何痕跡。
那態(tài)度比起之前在其他囚室時好了不知多少。
荒山依舊是那片荒山。凌娜皺了皺眉。
有玩家意識到了不對,不遠處的過道上,傳來門軸摩擦的聲音。那是一雙雙巨大而瘆人的血紅色眼睛,飛快地浮現(xiàn)在地面上、墻面上、道路兩旁的枝干上……
說這些話的都是剛剛才被熱鬧吸引來不久的新觀眾。“起初,神創(chuàng)造天地。”
本來不怎么尷尬的,被你這樣一說,不尷尬好像都過不去了。甚至可能超越他們之前通關過的所有副本的累積。笨蛋蕭霄站在秦飛身后一臉懵逼。
竟然是互相沖突的。
立刻便有人學著秦非的樣子做起了餐前禱告,可似乎已經來不及了。村長一走,玩家們頓時興奮起來。但——
這一番發(fā)言成功令所有人失語了。那雙剔透的琥珀色雙眸像是盛著一縷光,清透又柔和,望向他的眼神真誠中帶著淡淡的擔憂。
果然,孫守義、蕭霄、程松都表示愿意一同前往。一切溫柔又詭異。
這片空間與外界相隔,甚至在這個小世界中,鬼嬰可以凌駕于副本規(guī)則之上。距離一小時的期限越來越近,他的步速也越來越快。
那條規(guī)則的確可以將所有圣嬰代入進去。蕭霄沒有料錯,諸如徐家之流的趕尸匠,為保自家子孫安危,即使已經舉家搬遷,家中也一定會留有能夠對付僵尸的物品。游戲到底還有多久才能結束啊?
“村長在祠堂,你把東西送去祠堂就可以,祠堂在——”導游抬手,指了一個方向,“那里。”隨即,在宋天驚恐的注視下,他原本無比鮮活的身體開始慢慢變扁、變薄,薄得像一張紙一樣。
然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事卻無疑出乎了兩個人的意料。
蕭霄看著符紙飄到地上,人都傻在了原地。
在24個人格之中,只有兩個人格是善良的。房間里面和走廊一樣漆黑一片,幾人擠在一起,就著蠟燭的微弱光芒小心翼翼地向前走。
鬼火的視線轉過來,入目的便是那節(jié)指骨。
為首的修女手中提著一根長長的鐵棍,鐵棍一頭抵在地面上,另一端則被她緊緊抓在手中。黃昏半明半暗的光影中,須發(fā)皆白的老者正匐在桌案上。
其實蕭霄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和秦大佬回一個屋。秦非又向里面走了幾步,燭光終于照到了一側的墻壁。
“你們有看見一個年輕男人嗎?大概這么高,偏瘦,樣子很清秀。”無論如何,秦非提前出手傷人,這已經打破了他與三途和鬼火之前的協(xié)定。
……事實上, 他甚至覺得有點舒服。
“餓了么?”秦非無比自然地開口,宛若在巷子口與老友打招呼一般。
這場震蕩足足持續(xù)了三分鐘,等到地震終于平息下來,四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為什么能哄的副本里的NPC都圍著他打轉!秦非總覺得導游就像個事先上好程序的發(fā)條人,一旦玩家們不按照他的預想行事,他就卡殼了。
“至于這么復雜嗎?我看主播一波單純就是失算了,按照他本來的跑路速度,完全可以在救下那個小男生以后帶著他一起水時長到關卡結束……話說也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半個亂葬崗的鬼都跑去追他???”顯然,這同樣也是系統(tǒng)迫使玩家們深入劇情的一種手段。
很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得團團轉,可看他如此坦蕩地點頭稱是,三途心中依舊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陣“這個人可以相信”的念頭。這一聽就很像罪孽的根源,非常值得懺悔的樣子。所有人回到座位的那一刻,全都不約而同地瘋狂翻動起那本《圣經》來。
這是鬼火所能夠懷揣的最后的期望了。當平頭說完紅方任務是抓鬼后,表情卻立即便做了驚愕。好想把這家伙一腳踹開!!!
看守們打掃得實在盡心盡力,都快把里世界骯臟的囚房掃成表世界光潔的臥室了。“你也可以不死。”……
像是一枚永不止歇、永不錯漏的路標,引領著秦非前行的方向。
作者感言
緊接著,鐘聲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