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特么都沒看清楚,這個主播從哪里搞來的這么牛逼一張符?”
根據(jù)醫(yī)生的筆記中記載,病患蘭姆患上了人格分裂癥,以他原本的主人格為基準,分裂出了24個副人格。還有什么事,會比趕緊通關(guān)副本更加要緊?與秦非同樣臉色凝重的還有不少人。
秦非并不是一個全憑第六感行事的人,以他觀察人時一慣的靈敏度, 若是覺得誰哪里有問題,總是可以說出具體的123來的。
那些居住在屋中的人們, 一個個雙目失神, 絕大多數(shù)都面容呆滯地躺在高低錯落的架子床上。“閉嘴。”在短短一分鐘之內(nèi),秦非對鬼火說出了三途曾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
蕭霄與凌娜眉心緊蹙,林業(yè)雙目失神地向門走了兩步, 被孫守義猛地一把拽住衣領(lǐng)。但已經(jīng)有其他玩家從另一邊急匆匆沖過去了。他步速未減,在這座密閉的迷宮里,就像一支正在高速移動的箭矢,沖破空氣,沖破黑暗,向著前方那一抹明亮直奔而來。
三途真的很想翻一個白眼。
想到鬼火所形容的有關(guān)于蝴蝶的那些,蕭霄的后槽牙都開始發(fā)酸了。空蕩蕩的花園中,蹺蹺板與木馬在無風的空氣中輕輕晃動。
背后,煙霧散落,三個追兵再次蠢蠢欲動。不管誰想當下一個,反正秦非不想。
所有人擠做一團,場面前所未有的混亂。非常言簡意賅,一張鬼臉上神色懨懨,看向秦非的眼底卻透著光,像是看到了什么蓄謀已久的美味大餐,恨不得立馬撲上去把它啃干凈了似的。
秦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從懷中拽出來一枚吊墜。他有些懷疑,自己莫不是被那個穿著神父衣袍的家伙給騙了?但,作為一名擁有執(zhí)業(yè)執(zhí)照的正規(guī)心理咨詢師,在人情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秦非還是接過不少私活的。
“我操嚇老子一跳!”當“祂”的意志降臨這片土地時,土地便毫不猶豫地接納了“祂”。
真想一板磚把眼前的人給敲死啊!這是一個老式的小區(qū),居民樓房齡看上去有十幾年,樓高都在10層左右,外墻大約是在近兩年翻新過,漆面還很平整干凈。“這么快看出問題來了嗎?可他明明都沒有過去啊!”
女鬼咬牙切齒地道。神父嘆了口氣。
“只要這個主播能成功通關(guān),他這一場肯定又是MVP。”秦非的個人面板中,觀眾人數(shù)從五分鐘前開始急速下降,直至方才慘叫聲終止的一瞬,復又開始回升。
相信他?那是一種由內(nèi)而外萌生的勇氣,將林業(yè)整個人從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拉回現(xiàn)實,這種力量一點點滋長著,終于超過了對死亡、對黑暗、對一切事物的恐懼。
“各位爺爺,我的親爺爺——”話說到一半他看見凌娜,又加了半句,“和我的親奶奶!我求求你們了,別在這兒繼續(xù)呆了,這地方真的邪門!”房屋結(jié)構(gòu)比起門外的徐宅要新上許多,四處的積灰也沒有那么厚,但顯然也已經(jīng)無人居住許久。
秦非見狀滿意地眨了眨眼。
實在是亂套了!
很不幸。又是這樣。
說起來,這種行事作風倒是讓秦非想起一個人——啊不,是一個鬼來。右手邊還有一連排書柜, 上面擺滿琳瑯滿目的宗教相關(guān)書籍。假如硬要離開,很可能就會觸發(fā)死亡flag。
而真正的污染源。秦非向前走動幾步,徹底走出了鏡片碎裂的范圍。
他的肌肉力量向來算不上太強,為了防止任何不太美妙的意外出現(xiàn),秦非不得不下了死手。他的眼里就好像只有秦非一個人存在似的。
誰特么想和鬼來個一眼萬年啊!!秦非的言語就像是一根尖銳的針刺,戳破膨脹到極限的氣球,包裹著真相的空氣與虛假的世界猛地相撞,玩家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尖銳的疼痛仿佛刀尖絞痛著大腦。
鼻端傳來血腥氣味,身后,蕭霄的腳步聲變得踉蹌。不過問題也不大。“撒旦:你的心像石頭!!”
秦非沒有看他。莫名其妙被選中的蕭霄:“?”
在那種rpg游戲里,像這樣突然找玩家搭話的NPC,一般都是帶著任務來的。一切都發(fā)生得毫無預兆,凌娜驚恐交加,完全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秦非很快地將這幾頁翻了過去。
秦非不由得輕嘆一口氣。秦非想起女人對蘭姆說的那句“該去做禮拜了”,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門已經(jīng)推不開了。
秦非伸手,指了指他的右后方。蕭霄想了半天,忽然靈光一現(xiàn),他抱緊懷中的圣經(jīng),擲地有聲地開口:完了完了完了,這次真的完了。
“嘔……”“別說了,我還以為這個副本里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一個新NPC是猴子精。”
作者感言
他的命是秦非救回來的,他不能也沒有權(quán)利隨意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