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人直接來到過渡空間門口蹲守,另一撥人則留在服務大廳,準備捕捉秦非離開副本后的實時動向。他們不能再耽擱了。
秦非第一時間便在人群中搜尋起蕭霄的身影。聽鬼火說,那個蝴蝶一向肆意張揚,是個非常任性妄為的人,一旦想要什么就必須要弄到手。
他抬手摸索著下巴,饒有興味地做了個決定:“我要回去,再帶一點新的刑具過來。”就算沒實力直接上,他也可以陰死別人。這對他來說大概就跟呼吸和眨眼睛一樣簡單容易。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我們在回廊里碰面,她一言不發就直接出手了。”
一分鐘前身邊還都是人,現在整片幼兒園的空地上,卻只剩下了秦非一個。按照目前副本給出的線索,他所能想到的獲取積分的途徑,就是盡可能表現出自己對主的敬愛。“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
直播間內的觀眾們直到此刻,才終于看清了秦非的動作。然后如同獻花一般向秦非遞了過去。兩人在石碑間兜兜轉轉,竟真的成功將與尸鬼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一小節。
聽上去委實有些冒險,但,現在也只能這么辦了。變成僵尸了的眾人深切體會到了行事的不便,饒是每個人都隨身攜帶了銅鈴,可真正打起架來依舊難以施展。“2號為什么突然去追12號, 后來他又是怎么死的?12號能跟大家說說嗎?”1號突然變得咄咄逼人起來。
這幾人有男有女,都是十分普通的長相,無論五官還是氣質都十分平庸,讓人見過后幾乎記不住他們的樣子。——這有什么不可能的?
在這樣的注視下,秦非緩緩闔上了王明明家的門。但這顯然還不夠。眾人這才發現,義莊門口,不知何時竟也被掛上了紅色的紙錢串。
這兩條規則本身就是相互違背的。
迷迷糊糊當中,一張帶著溫和笑意的臉忽然閃過他的眼前,那個人向他伸出手,溫暖而又有力,將他拉出了死亡的邊緣。既然這座祠堂已經不再是正確的祠堂,那又怎么能指望祠堂大門外還會是正確的守陰村呢?
“你究竟是想干嘛呀?”他不敢說話,用手比劃著動作問道。難道他們也要……嗎?
看上去十分刺眼,在這個溫馨潔凈的房間中更顯得尤為醒目。秦非抬手指向墻面:“就是那塊布,你掀開過嗎?”
“……要不我們在車里等一會兒吧,萬一導游出去了呢。”孫守義嗓音艱澀。
沒有人應和華奇偉。
“我……忘記了。”滴答。
正式開始。
巨大的熒光色提示條懸停在空氣中,配上背后劇烈的轟鳴聲,就像對玩家們毫不留情的嘲諷。“你身上雖然只有一點點‘祂’的氣味,但即便如此,也絕非這樣一個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
秦非總覺得,等到自己一行人返回義莊時,那幾人估計還留在那里。……靠?
鬼火身后。
他看著秦非,露出一個略顯病態的笑容。
他早就已經發現,副本中這些足以令其他玩家人人自危的污染,在他面前就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樣。“話也不能這么說,起碼那個秦非討好npc的能力是真的,我繼續看看,感覺挺有意思。”她臉上流露出的憤恨表情似乎大大取悅了刀疤,他又摸了她一把,將刀尖對準她的脖子:“快去!”
假如沒有圣母掛墜的制約,三途還有可能會嘗試選擇以實力硬剛,靠人頭分暴力通關這個副本。
白白長了一張好人臉而已。凌娜深吸一口氣,轉頭,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你想干什么?”
林業慌忙擺手,扯著秦非和凌娜一溜煙兒地跑了。伴隨著咚一聲巨響,看上去老舊的木門紋絲不動。……艸!!
否則,就鬼火這個傻兮兮的樣子,估計夠他把接下去兩天的KPI都給填完。“尊敬的神父,我要向您懺悔,犯了偷竊的罪。”
當然,在蕭霄心目中,秦非同樣也是非常強大。他坐在那里,透過布簾的縫隙看向外面。
可五根手指卻完全不受自己控制,還是那么直挺挺地僵在那里。——他是從第一天晚餐回來以后才不再露面的,那個時間點,正好是導游公布進一步詳細規則、奠定棺材“安全屋”定位的時刻。只有沉重的關門回蕩在整條走廊。
最后這趕尸人也的確憑著這套法術,將老兩口兒子的尸體從冥界帶回了人間。可偏偏,他猜得很對。視野之內的景象極速后退,隨著站位的改變,秦非看見,那扇原本平平無奇的雕花木門背后,竟被人刷滿了鮮紅色的漆!
刺頭撇了撇嘴,偃旗息鼓不再發話了。
但秦非并不是在為自己害死了他們而感到難受。林業和凌娜都有一些迷茫。
作者感言
三途忿忿地扭頭,卻見鬼火抱頭蹲在一邊,整個人看上去都快要和地板融為一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