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很想爆粗口。蕭霄扭頭,余光瞥見這一幕,不由得愣怔住了。
他不清楚事態(tài)是怎樣發(fā)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他只知道,在秦非說完那句話后,那塊一直像是神圣不可侵犯一般的深綠色簾布被人從里一把掀開。蝴蝶瞬間神色大駭!秦非裸露在外的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眨眨眼,晃掉了掛在睫毛上的血珠。
“一,湘西地處偏遠,山路難行,為避免出現(xiàn)安全問題,請您在本次旅途中嚴格遵守導游的指令,切勿獨自一人行動。”
四個人像是沒有骨頭似的,毫無形象地擠滿了整張沙發(fā)。一旁,身穿工作服的服務大廳員工臉上滿帶笑意,沒有對他們糟糕的坐姿置喙半分。他緩緩地、緩緩地將身體靠在門上,向上移動,想要透過貓眼去看門外。……
他并沒有隱瞞自己的意圖。
雙方眼神交錯,瞬間在空氣中冒起無形的火花,噼里啪啦燃燒著。有個人從里邊走了出來。
卻儼然是將這突如其來的一出算在了凌娜頭上。滴答。
身后的其他玩家聽見秦非這樣說,不由得睜大了眼。人總是這樣,對于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東西,不親自上手試一試,永遠也不可能心服口服地放棄。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臺詞也太中二了,是哪個鬼才想出來的。“之后我說要去別的地方轉轉, 但是任平不同意,他說他覺得這條街上的好幾個NPC看起來都怪怪的,除了炒干店,一定還有別的地方也有問題。”
秦非目送著二人走遠,之后便來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下。
王順在禮堂中的慘狀還歷歷在目,不會有人愿意為了兩個陌生人搭上自己的性命。“這……”凌娜目瞪口呆。一切發(fā)生得都太快、太突然了,他其實有些懵,但對秦非發(fā)自內心的信任還是令他沒有片刻的遲疑。
無論他自己,還是他口中那些同伴們,通通都不見蹤影。
“對,剛才那兩個人,還有昨天晚上那個,都沒成。”
“太強了,真的太強了!這反應速度,還有誰??”假如半小時后還沒有人過來,她再另外想辦法……“我說到做到,一定不會食言。”
他灰慘慘的臉上露出一種與他的畫風不太相符的柔和,像是被秦非此舉打動了一般。
“美好的時光總是流逝得飛快,不知不覺間,我們的旅程就已經(jīng)來到了最后一天。”
一切不尋常的事必然都事出有因。
那眼球簡直不像是他自己的,剛才,就在他的手指觸碰到眼眶的一瞬間,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吸進去一般,伴隨著絲絲縷縷的涼意。
他一靠近三途就開始大肆散發(fā)魅力,“請問,你們在這房間里翻找什么呢?”
那個玩家驚疑難定地望著談永。“老婆老婆老婆,老婆我好想你呀——”
她還能好好地說話,這說明她的傷勢還沒有嚴重到致命的程度。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興致勃勃地發(fā)問:“大佬,咱們升級成E級主播,現(xiàn)在也可以改名了,你說,要改成什么好啊?”
秦非站起身,在瞬息之間已然規(guī)劃出了一條最適合逃命的路線,趁著地面上的追兵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手拉著林業(yè),朝亂葬崗內石碑最密集的區(qū)域猛沖了過去!這個時候,卻發(fā)生了一件大家都沒想到的事。見秦非始終沒有反應,NPC也回過神來。
所以秦非偏偏說得超大聲,故意用了讓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死去多年的鬼女:好感度8%(對方覺得你的長相非常好看,勉強愿意聽你說幾句話)】在他身后不遠處,三途滿身是血地半跪在路邊,而鬼火則被什么東西控制住,正在拼命扭動著身體。
“這真是新手玩家嗎?看上去簡直像老玩家跑來新人當中傳教的。”R級對抗賽進行得熱火朝天,直播開始才過了一個多鐘頭,竟然就已經(jīng)有人死了。果然。得到自己預想的答案,秦非若有所思地垂眸。
僅憑容貌就斷定一個人的性取向是不是太武斷了??
靠近祠堂大門的村民們也開始慘叫起來。
林業(yè)話音剛落,他身旁站著的中年人臉色驟然一變。鈴聲入耳的那一刻,秦非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腿不受控制了。“緊急通知——”
這期間,程松離開義莊,去村子里轉了一圈,回來時卻見院中依舊只有刀疤一個人。守陰村,其實是個趕尸村。
那邊神父已經(jīng)自動自覺地將身上的衣袍、十字架, 全都脫下來放在了凳子上。秦非望向布告臺右側的另一扇木門。
接下去的時間對房中的三名玩家來說,過得簡直像是夢一樣。……秦非坐在沙發(fā)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tài)優(yōu)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
作者感言
才被迷宮徹底吞噬以前,NPC憤怒地呼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