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刀疤與程松全程都沒有參與進他們的討論,兩人一直在旁低聲商討著什么,甚至連秦非幾人離開,他們都只是輕飄飄地瞥了一眼。狹窄的電梯緩慢下行, 電梯四面貼著各種各樣的廣告單,還有電子喇叭持續不斷地播放著音樂。
饒是如此,在見到眼前三人背靠背癱在一起,各自瘋狂往嘴里灌藥水,還一邊灌一邊yue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小小震撼了一下。遮蔽視野的濃霧盡頭,一座建筑正無聲地佇立在那里。
“說吧,找我有什么事。”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神父可沒有什么積分可扣。
他抬眸望向14號頭頂的好感度條,那刺眼的數值竟依舊是0,沒有產生絲毫變化。
眼前這個靈體渾身散發著的富貴金光,也是售價昂貴的裝飾品之一。不行,實在看不到。
這桌上可是有整整四個人!或許是在賭桌上經年練就的第六感作祟,他總是懷有著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波突然出現的劇情線還沒有走完,那個叫秦非的新主播勢必會給他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這也是秦非前兩次來地牢時沒有發現它的原因。
“你們怎么了?那些東西……有什么含義嗎?”談永見秦非幾人反應不對,腆著臉湊了上來。她抬手,鐵棍的一頭重重砸在地上,迸濺出刺眼的火花,伴隨著陣陣滋滋啦啦的電流聲。
……但是對于鏡頭那邊的觀眾來說,那會不會相當于一場美食直播?“快回來,快回來!”
這大約就是規則類直播的殘忍之處了。
因為,秦非手腕上就綁了一串銅鈴。
雖然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地牢,可再繼續往前走,就是教堂的職工休息區了。
秦非點點頭。
10分鐘前,她在祠堂的天井處意外與孫守義和劉思思失散了。“如果找不到導游,我們就再去一次祠堂,去那里找村長。”孫守義寬慰大家道。黛拉修女走上前來,手中拿著一串鑰匙,隨著她走動的腳步發出叮鈴鐺啷的碰撞聲,在秦非聽來簡直猶如仙樂。
不遠處,蕭霄與孫守義正緊密觀察著秦非所在方位的動向。
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但眼下看來卻似乎并非如此。蕭霄將信將疑,這不是個本土湘西趕尸本嗎,怎么徐陽舒形容的鬼聽起來跟貞子似的?
各大醫院前兩年就已經跑遍,再看也無用,而心理醫生——秦非自己在心理方面的造詣就極深,能夠令他信任并突破他心理防線的心理醫生,秦非目前還沒有找到。
5號好像很畏懼事態朝向那個方向發展,急切地試圖勸服其他人。
靈體急得嘴都要瓢了:“我是追著我家主播來的,你快松開我, 再晚就占不到好位置了!”這個問題秦非給不了他答案。徐陽舒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瞥向地面。
他的聲調被他故意壓得很柔,卻帶著一股異常冰冷黏膩的意味,落入耳中時令人感到十分不適。青年像是完全沒聽見身后屋子里巨大的動靜,輕描淡寫地向前走去:“走吧,去祠堂。”
墻上到底有什么呢?只有鎮壓。
一!可是,刀疤。三途看著鬼火渾身顫抖,眼眶赤紅,不由得驚怒交加地望向秦非:
總覺得哪里受傷了。青年微笑著,似乎完全不為這緊張的局勢所擾。
他們腳步沉穩地行走在游廊中,神色警醒,一如往常,卻對背后逐步逼近的危險沒有半分覺察。可為了保險起見,凌娜還是按照規則所說的那樣折了柳枝。
眾人心思各異,崔冉拍了拍宋天的肩:“這墻看著還挺高,你中午是怎么翻過去的?”反倒吸引了更多的同好往這邊涌來。
利爪劃破衣物,就像尖刀刺進豆腐那樣輕易,肩膀下的皮肉傳來陣陣尖銳的刺痛。鏡中的秦非面容扭曲起來。很快,他明白過來,12號是想以他為餌,將醫生喊回地牢。
“你要是來地再晚一些,我的傷口可能就自己愈合了。”毫無疑問,這是一臺可以接通的電話,寂靜的車廂內,只有耳旁的聽筒里傳來“嘟嘟——”的忙音,像是在誘惑著他按下撥號鍵。
他面色慘白,望向秦非。彈幕數量陡然增多,直播大廳同樣也是喧嘩一片。他們已經告訴過秦非,只要手上不染血就可以和滿分玩家一起離開副本。
譬如他身上為什么會有污染源的氣息?
更重要的是,他似乎找不到他的同伴們了。
作者感言
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