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陣共分八門,其中,艮代表生門,坤代表死門。和秦非一起回到12號臥室的,還有蕭霄。他先前一直覺得,三途和鬼火組隊進副本,應該是三途占主導地位。
“我覺得應該不在祠堂里。”蕭霄推測道,【結算專用空間】
靈體急得嘴都要瓢了:“我是追著我家主播來的,你快松開我, 再晚就占不到好位置了!”自家的傳承被外人拿到了,他一點愧疚自責的表現都沒有,雖然他看起來滿心滿眼都是遺憾,但秦非已然從他的眼神中讀懂了這份遺憾的具體內容: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
但, 就在它正下方的地面上, 一些細碎的、折射著光線的玻璃碎片, 正靜悄悄地散落在那里。
蕭霄自從進入圣嬰院副本以后就沒有走過什么好運,今晚當然也一樣。那是一張純黑的木板床,上面隨意鋪著一些稻草和麻布,右邊僵尸將頭插回脖子上,寬大的衣擺一舞,將床板上的雜物盡數掃落。秦非的狀況實在算不上好, 時間還剩最后一分鐘, 怎么看都是兇多吉少。
她開始圍著秦非左轉右轉,伸出手指,塞進自己頭上的破洞里。緊接著她話鋒一轉,惡狠狠地道:“而你卻用它來引誘男人!這是一種多么可恥的浪費!他不清楚事態是怎樣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他只知道,在秦非說完那句話后,那塊一直像是神圣不可侵犯一般的深綠色簾布被人從里一把掀開。
這段時間,足夠讓6號像砍瓜切菜一樣把他們一刀一個!“如果這過程中出了什么意外,14號還有意識,能自己爬過去,地面上也肯定會有血手印。”“快回來,快回來!”
于是立馬有人來了興趣:“展開說說?沒勁在哪里?”
對啊!等到那些碎片重新組裝成完整畫面時,秦非已經又一次坐在了閣樓里那張狹窄的單人床上。秦非盯著徐陽舒看了幾秒,輕咳一聲,往口袋里一摸,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蘋果來。
慘叫本身沒什么奇怪的。他像是這片黑暗空間的主宰,看向秦非時不需要靠近。……等等!
秦非不甚在意地眨眨眼:“那就行。這也并非全無可能的事。那幾個自稱看過好幾遍0039號副本的靈體聞言,集體靜默了一瞬。
也有人說他們直接被規則滅殺在了那場副本里,所有的一切不過只是誤傳。這人其實想說的是,希望大家以后都向薛驚奇學習才對吧。
這是那個人的天賦技能嗎?這是一條十分典型的受到了污染的規則。每天拿別人的生死取樂也就算了,竟然還拿別人的……
身后,腳步聲越來越近。是個披著黃袍的惡鬼還差不多。
但他們不會將注意力過多的放在“12號玩家為什么想去殺死污染源”上。可此刻,他卻不由自主地無比懷念起這個消耗了他上個副本一半積分的小掛件來。說著說著他的情緒激動起來,抬眼望著走廊中的三人。
就,也不錯?
蕭霄說過,徐家人在離開之前將宅子布置成了一個聚陰陣,沿途路過的各種孤魂野鬼都會不自覺地被陣法吸引,從而滯留在樓中。好在他從來沒有懼怕過來自他人的目光。上回在祠堂,他來到了林守英化作厲鬼傷人的那一刻。
不同的人來了又走,而村里的所有人,卻都被困在了那七天。“號怎么賣?”薛驚奇長長舒了口氣。
反正,跑是不可能跑掉的,秦非干脆放棄掙扎,原地擺爛。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一條寬闊的大馬路。
這從苔蘚藏匿在一堆苔蘚中間,它的頂端呈灰白色,若是不仔細看,或許會將那當做是苔蘚上方生長處的霉斑。手指剛搭上去,就感覺到一股自里向外的力量,隔著薄薄一塊布傳遞到他的指尖。然而,下一瞬,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場面再度發生!
這場意外使他變成了一抹寄生在蘭姆體內的幽魂,變成了一個什么也做不了的廢物。那些尸體面色清白,雙眼圓睜,漆黑的瞳孔只有米粒大小,眼白渾濁,血絲遍布,長長的獠牙從口腔兩側伸出。
當時他和刀疤之間的距離比凌娜沖過去的距離要近得多。當蕭霄抬起頭,看到秦非那雙琥珀色眸中沉靜如水般平靜溫和的神態時,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一種鼓舞。
“1號和2號來到里世界后,都異化成了和他們人格相對應的樣子。”三途推測道,“或許14號也是同樣。”她們每人左右手各提著一臺巨大的、正在全速運轉的電鋸,一步一步,向二人所在的方位徑直行來。他們和秦非在守陰村副本中遇見過的徐陽舒最開始時一樣,頭頂都沒有顯示好感度。
秦非一面走一面打量著道路兩旁的屋子,不出意外地在每一間房屋門口都看見了白色的紙錢串。秦大佬在寫什么呢?
見鬼女忽然開始講起副本背景,秦非神色一振。或許,這場奇怪的恐怖直播能夠影響人的精神?
副本人數眾多的好處,在這個時候便顯現了出來。秦非以前見過的修女穿的都是黑色的衣服,眼前這幾個卻不然。
6號人都傻了:“修女……”
青年漂亮的眉頭輕輕蹙起,露出一種令人我見猶憐的困擾神色:“可是,我是男人誒。”玩家屬性面板的開啟并沒有安撫到車內新手們的情緒,短暫的安靜過后,喧鬧再度繼續。有人在笑,有人在哭。
那人這樣說道,抬手沖他們比劃,其實他很想描述的再詳盡一些,可惜那幾張照片實在是糊得令人發指。這只能說明,他們在E區管理處那邊拿到了秦非登記住房時的內部消息。那屬于纖瘦女性的細細的胳膊,此刻正蘊藏著一種從外表看來完全難以想見的致命爆發力。
這顆皮球不是屬于小桑個人的,而是屬于幼兒園的。身旁那東西就像是察覺到了他的脆弱,驀地逼近。秦非沒有客氣:“凌娜動手的時候,你明明可以阻攔她的。”
作者感言
“剛才我就想說,那家伙剛出鍋的丸子就往嘴里塞,也不怕燙。”蕭霄一臉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