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沒有找到最危險的0號囚徒。
咔嚓一下。
秦非擺擺手,示意他別多管閑事。
攜卷著血肉氣味的勁風迎面劈來,千鈞一發之際,林業甚至已經閉上了眼睛準備等死。這個有些特殊的名字成功吸引到了秦非的注意。蕭霄倒抽一口涼氣。
秦非沒有片刻的遲疑,他拉了蕭霄一把,然后拔腿飛快向自由活動區右側,那個存放著鑰匙的黑盒子沖了過去!但,良久,兩人終于還是成功抵達了目的地。秦非目送著修女離開。
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熟悉的系統提示女聲在秦非耳畔響起。不,不對。
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向他宣告著,他如今身處的,是一個與以往截然不同的世界。
“再說。”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可這次卻只花了不到兩分鐘。小時候徐陽舒在家里胡亂翻東西玩,在儲藏室里找到一堆紙張泛黃的舊書,藍色的布面封皮滿是年代的痕跡,上面用毛筆寫著書名。
或許這個副本也同樣遵從著這個的邏輯。那現在站起來干嘛?“系統!系統?”
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這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名叫林業,身上還穿著校服,神情緊張又怯懦,說話聲音細如蚊蚋。啪嗒。
意識越來越渙散,8號悶頭躺在床上,喉嚨中發出咕嚕咕嚕噴吐著血沫的聲音。
三途眉宇間流出一絲迷惑。
半掩著的玻璃窗外,若隱若現的人聲遠遠傳來,嘈雜而連結成片。高階玩家和低階玩家之間的差距,在那一刻無比清晰而殘忍的展露在他的眼前。“咿咿呀呀呀!”鬼嬰急了,雙手胡亂揮舞。
但,即使6號解決掉他們兩人之后直接異化了,那又如何呢?孫守義慌忙穩住身形。
饒是如此,堅持留在原地的觀眾還是不在少數:隨著涌入直播間的觀眾人數陡增,播報系統獎勵的提示音就像不要錢一樣叮叮咚咚響個不停,“現在、立刻、馬上滾回你閣樓上的窩里去,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這真的是你的臉嗎?我親愛的孩子?”走廊左側,那些被關押在囚牢中的犯人們依舊維系著和之前相同的表現。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阿門。——在這一點上,秦非倒是十分意外地和6號的思路達成了一致。雖然這過道已然昏暗骯臟得面目全非,可秦非依舊辨認了出來,這里對應的,應該是玩家們從教堂走向休息區的那條廊道。
簡單來說,圣嬰院這個副本由于其特殊的通關規則所限,絕大多數玩家在摸清情況之后,在整場直播中的思路都會是去深挖“人性”。
在已經一條腿邁進鏡子之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轉過身,對著秦非床底的方向揮了揮手。
在那種rpg游戲里,像這樣突然找玩家搭話的NPC,一般都是帶著任務來的。他神態平靜地穿過長長的走廊、穿過無數相似又不完全一樣的房間。騙取信任第一步,拋出誘餌。
“你說的沒錯,他們來了。”
這是玩家們第一次進入到村民的家中,雖然外面是白天,但屋里卻昏暗如同午夜,空氣潮濕像是隨時能夠滴水,狹小幽暗的空間冷得仿若冰窖。術業有專攻,他回頭問蕭霄:“這玩意要怎么揭?”
躺在地山的人口鼻出血,四肢抽搐幾下,很快不再動了,高大的怪物追趕上來,伸手撿起地上的尸體,整個塞入口中,就像是吞進了一整塊糖。他還想再問點什么,可還沒等他張口,跟在幾人后面的林業忽然擠上前來。隨著有節奏的銅鈴聲響,一股奇異的力量順著霧氣攀向秦非的身體。
秦非在書架前停留的時間太久,這似乎引起了村長的懷疑,村長站起身,來到秦非面前。以往的直播每每進行到這個環節,都會是最刺激血腥、值得一看的。
秦非面色平靜地站在導游身前,心中卻早已皺了無數遍眉頭。
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最好的東西就是腦袋。
秦非沒有抬頭,掀起眼皮偷偷瞟向修女的頭頂。
“但每逢深夜,我的心中總有一個聲音不斷引誘著我,去偷竊某樣東西。”導游依舊沒有出現,趁著天色尚且不晚,幾人整裝待發,向村口行去。青年眼底含笑,語意舒緩地答道:“不怕。”
凌娜很看不慣談永既要貪生怕死又要白嫖信息的行為,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
作者感言
“更何況。我們當中,有一些人并沒有犯下過任何可懺悔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