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秦非和蕭霄從E區跑出來之后,因為實在沒地方去,就來暗火投奔了三途和鬼火。兩人在招待室的沙發上湊合了一宿。
秦非抬手指向墻面:“就是那塊布,你掀開過嗎?”
刀疤無所謂地咧嘴一笑,沒有絲毫表示。
玩家們對話之間,秦非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場眾人的神情。其他人只以為是秦非拿出了壓箱底的道具,只有蕭霄盯著那紙面上的紋樣,眸中閃過一絲了然:“可以,這個能管用!”“去死吧——!!!”
夸他是他們見過最有探索欲、也是最不拘一格的主播;
按照導游之前說的,眾人進了祠堂后就直接右轉,那里有一間堂屋,是專門收拾出來作為村長辦公室用的。頭顱上的五官,和村道兩旁的神像一模一樣。
排行榜和推薦位這種東西,是在D級以上直播間才會有的。指認完成之后,玩家會立即進入到抓鬼環節,但抓鬼環節的形式應該并非固定,想來是與每只鬼的性格和經歷有關。“你們快出去,快出去啊!!!——”
小僵尸不松手,抬起頭,發黑的小臉上連點表情也沒有,定定地盯著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沒有眼白,像是貓的眼睛似的,清澈卻深不見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直到太陽落下又升起七次。
就這還是沒有受到副本任何蠱惑、全程以最佳狀態通關的結果,那些精神免疫比他更低、被桌上食物影響更多的新手玩家,下降的san值只會比蕭霄更多。
“等等,所以現在到底是在走什么劇情?這個鬼嬰NPC我以前從來沒在0039號副本里見到過啊,主播是開啟了什么新的劇情支線嗎?”青年眼底閃過一抹晦暗莫名的光。這一切都帶給秦非一種微妙的不安全感。
房間逼仄異常,天花板到地面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五,假如秦非在正常情況下走進這里,會連腰都無法直起來。這狗屎副本也太欺負人了,連灰都只往他一個人頭上落!!
“這應該是最近幾年里F級直播間最高光的時刻了吧!”這里似乎是個中世紀的貧民窟。“那好吧。”蕭霄嘆了口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語畢, 他面對帶緊張地望向幾人。有東西進來了。這孩子想的倒是挺美,可大家就在同一個院子里,打個哈欠對面都能看見,想偷偷溜走完全是白日做夢。
他突然開口了。6號自然窮追不舍。
游戲到底還有多久才能結束啊?
這兩條規則本身就是相互違背的。
雖然一直沒有離開臥室,但在這兩個多小時中,通過房間的貓眼,秦非已經觀察到有好幾撥人朝6號的房間過去了。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隨著女鬼的離去,那種圍繞在秦非身旁的怪異的黑暗也隨之逐漸散去,雖然眼前依舊是不透一絲光的廂房,但秦非就是能夠感覺到,周圍有什么東西變了。
指尖很快觸到了一個小小的、冰冰涼涼的東西,秦非將它撿起來湊在眼前看。
他們有他們自己的通關計劃。秦非乖巧地點頭應了下來:“沒問題,明天要我怎么做,您教教我就好了,我肯定一學就會!”
林業沒有回答他,張口幾次卻都沒有發出聲音來,最后只是緩緩抬起手指,指向了秦非的背后。十幾秒之后,2號安靜下來。
雖然覺得奇怪,但徐陽舒一早便知道這村子非同尋常,因此反而被誤導,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然后就聽見秦非不緊不慢地吐出了兩個字:想來徐家在沒落之前也當過很長一段日子的大戶人家,秦非隨便在一樓找了把椅子,竟就是實打實的黃花梨木。
在副本里,時間就是生命。
亂葬崗上,生存與死亡的游戲從未停歇。
想想。
一旁,聽完全程的鬼火已經一臉呆傻地替秦非問出了這個問題:“可他們要怎么找他啊?”“然后,主播就徹底完球了。”那個靈體的語調中有一絲無奈。秦非半瞇起眼,在不算明亮的光線中努力辨認著那些靈牌上的名字。
膽子也太大了吧,萬一一步踏錯,那可能就會徹底翻車了。還有那兩個6號自己原本想吸收、卻又對他不屑一顧的公會玩家,他們也對12號言聽計從。怎么……怎么回事,秦大佬是不見了嗎?
反正也不會死。鑰匙又不會自己長腿亂跑,昨天找不到,今天當然也找不到。秦非很快答道:“白天不能兩個人一起走,晚上不能一個人獨行。”
要不是時間不允許,主播該不會打算直接把整座迷宮推倒暴力通關吧?這次他面對的終于不再是空空如也的棺材板。至于剩下的DEF級直播?
無論在中方還是西方的傳統中,鏡面正對床鋪,都不會是什么好的意向。秦非甚至感覺到腳下的地面傳來一絲震蕩,每一步都像是踩上了他的心臟。
鏡頭方向一轉,秦非乖巧點頭的臉放大出現在了光幕上。蕭霄無語了。
作者感言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