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至于這么巧吧？

圣嬰院來訪守則第8條：此時此刻，他的目光正越過紙面上數列晦澀難懂的文字，落在正中那一行上。背后，是嗜殺的惡鬼。

秦非攤了攤手。秦非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顯現，十分絲滑地接了下去：……

秦非使勁壓住自己意圖上翹的嘴角：“沒有，你說得很好，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神父的意見。”可惜這兩樣東西他們都沒有。他好奇道：“那，它有什么用處嗎？”

“靠靠靠，主播牛逼！容我說一句，主播真的牛逼！”

叮鈴鈴，叮鈴鈴。

在短暫的安靜過后，秦非突然開口：“你家寶寶多大了？”

刀疤顯然有些不服：“可是……”他大聲而口齒清晰地道著歉。“沒死？”

他的臉上笑意溫和，氣氛卻并沒有因此而緩和一點，兩人之間劍拔弩張。

與其繼續受氣，鬼女寧愿遂了秦非的意。——話說回來，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有良心這種東西的？一定。

那個潛藏在暗處的不知名鬼怪似乎被秦非的反應給氣到了，背后的冷風和尖笑聲齊齊消失不見。鬼嬰從幼兒園中帶出了那截人骨笛，這令秦非對幼兒園起了興趣。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份黃牛的工作，可卻被系統派遣到了戶籍管理中心這種沒油水的地方。

光幕前的圍觀者情不自禁地齊齊驚呼起來——

“我靠，太強了，實在是太強了，竟然有人在這種火燒眉毛的時候還能冷靜分析問題？”原來是這樣啊，他明白了。和那桌東西比起來，眼前這顆散發著清淡果香味的蘋果簡直就像是神賜的禮物。

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斗得過鬼女的，她和亂葬崗上那些沒腦子的鬼完全不一樣。

一瞬間，尖叫聲四起。他不清楚事態是怎樣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他只知道，在秦非說完那句話后，那塊一直像是神圣不可侵犯一般的深綠色簾布被人從里一把掀開。

所有觀眾都心情激蕩。除了秦非。他的誓發得很誠懇，但無人在意。

用的是什么方法秦非并不清楚，這里畢竟是副本，或許有人身上藏著一些其他玩家都不知道的秘密。

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不動聲色地帶著四人轉了個方向，壓低聲音道：“這里人太多，我們去別的地方說。”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最后這趕尸人也的確憑著這套法術，將老兩口兒子的尸體從冥界帶回了人間。每個路口旁墻壁瓷磚的排列，哪幾塊瓷磚上有青苔和污漬，他都會格外留意一下。可以看得出，這個地牢里關押的都是些高危分子。

秦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從懷中拽出來一枚吊墜。大家看過那么多直播，還從沒有見過有主播能夠攻略npc，規則世界中的npc與玩家呈天然敵對趨勢，就算是最溫和無害的npc也對這些外來客沒有好感。程松一點都不想試試。

“好了，出來吧。”

“對，還有那個帶我們來活動室的引導NPC，我們也可以問問他社區有沒有其他志愿者之類的工作能做。”憑借那不清晰的意識，他們根本無法抵抗這個偽裝成熟人的聲音。

說著他主動開口邀請道：“你說你餓了，要和我一起去吃早餐嗎？我們邊吃邊聊。”微笑，不知該說點什么才好：）聽鬼火的意思，這個“偷內褲”, 大概就是他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頒布的“每天需要完成的事”。

“所以說抱大腿真的很有用啊，那個暗火的男種子，要不是靠著天賦能力一直被保護, 就憑他的資質，估計也早死了。”等到即將正式開始的當天下午，他已經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別墅里轉來轉去。

“我們園區的設施全都是半年前才翻新過的呢。”

最夸張的還有叫他媽媽的。嘶……“你在撒謊！”黛拉修女的聲音尖銳起來，“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就是一個無恥的騙子！”

“唰！”

“他們有些人偷偷用面包車和板車搬運尸體，假裝自己是正統的趕尸匠，而更多的人則連面子都懶得做全。”

青年神色依舊如常，姿態溫和語氣平靜，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的經歷，而是在學校的講臺上教書似的。秦非不知道直播是否在繼續進行。他站在幼兒園的圍欄邊，正午的陽光從頭頂落下，在他的眼底灑落一片碎金。

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