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2號離他太近,身上的血弄到他身上了?“開……開了——”蕭霄目瞪口呆,徐陽舒嚇了一跳,猛然轉身。
他實在很難相信,秦非會做出這么無厘頭的決策。
眾人急急向那方向望了過去。他們從離開副本出現在城外,到現在穿過巷子進入F區,耽誤的時間一共也不過幾分鐘而已。
這扇半年漆黑的木門,另外半面,竟是血紅色的。20號已經死在了里世界。
徐陽舒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老師剛才不是還跟他說,她是因為暑假幼兒園里沒人才過來加班嗎。秦非這么介紹自己也沒錯。
她比劃出一個手起刀落的姿勢。他走路的步子很輕,抬手去拉0號的囚室時,動作也十分克制,像是生怕那早已老化的門軸發出過響的聲音,而驚擾到一旁的人。秦非有些頭痛,這兩項禁忌無疑都已經被他觸犯了。
坐在店里的每一個客人,無一不是把碗吃得干干凈凈。“我焯,怎么就到12點了?”
昨晚事發時休息區的光線太暗,看不清楚,但現在看來,可疑之處有很多。安安老師并不知道,她歪打正著了。
他們只會在意,12號玩家想要怎樣殺死污染源呢?
“你說你是撒旦,這一點你沒有騙人,你的確是,毋庸置疑。”他一邊思索著,手中的動作未停,仍在持續翻閱著那本筆記。
但那霉斑的形狀實在太過于均勻了,兩團邊緣清晰的圓,像是有人用圓規量著畫上去似的。
“那主播剛才……”
可能在這個區域或這個時間節點是正確的,等到下一個時間點,反倒變成了致命的反向指導。“你……你!”修女嫌惡地瞪向6號:“你剛才說了些什么,哦,我的天,你竟然妄議神父!”
修女說話就像猜謎語,假如真的按她所說的那樣,只要虔誠就能得到積分,那現在多少也該有一兩個人拿到了吧。
不得不說,秦非為自己捏造的身份在黛拉修女這里實在過于好用,修女如今對秦非完全知無不言,一應要求盡數滿足。雖然整個過程安靜又和諧,但秦非依舊從空氣中讀出了幾分不對味來。
秦非坐在他斜對面,同樣也沒能躲過,溫熱的液體順著秦非的臉頰滑落,他屈指輕輕蹭去,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被染紅的指尖。
兩名看守,已經在修女的指揮下跨步上前,一左一右,鉗住了秦非的胳膊。這一次表里世界的翻轉,竟正好趕上了午夜時分。那些囚徒們追著玩家在游廊中四處亂竄, 可十余分鐘過去, 卻愣是沒有一個跑到6號跟前來。
根據醫生筆記里的記錄,16到23號是蘭姆來到教堂后,受地牢中那些囚徒影響而衍生出的人格。這次有安安老師帶隊,薛驚奇便沒再走在最前,轉而放慢了步調,跟在秦非身邊。這么里外里一耽擱,5號和7號就回來了。
時間飛速流逝,19點的鐘聲很快響起。和6號一起愣在原地的,還有走廊上所有其他玩家。衣服旁邊還放著一疊符紙,上面已經畫好了圖案。
緊接著,他看見了紙條上的字。他已經通關了好幾個副本,但其實,他從來沒在其中發揮過什么真正的作用。徐陽舒欲哭無淚:“我哪兒知道啊!”
有玩家在驚愕中下意識頓住腳步,被尸鬼追上便是狠狠一爪!羅德尼臉上掛起一個神秘莫測的表情,秦非還想繼續追問,他卻又閉口不談了。“唉。”高階靈體意興懨懨,“算了,再看看吧,反正也沒什么別的直播可看。”
拉開后便是一截不知通往何處的階梯。果然,不出他的預料。
隨著時間推移,大巴車外的霧氣似乎正在變得越來越濃,車門敞開著,車外那人一身導游打扮,帶了頂破舊的紅色檐帽,一手舉著喇叭,另一只手舉著面小旗,正在不斷搖晃。它們越是表現出想往哪個方向走,秦非就偏不。“這也太……”蕭霄人都聽傻了。
他起身下了床,來到門邊,伸手擰開了臥室的門。
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秦非,完全無視了另外幾人,絲毫沒有要招待他們的意思。
秦非挑揀著向三途和鬼火敘述完了自己的需求。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 各位圣嬰都將在這里渡過。”修女說道。“可是他干嘛要把自己裝成新人啊?”他敏銳地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
心中已然有了大半把握,秦非明確了目的地,腳步愈發輕松,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似乎都沒那么痛了。3號本身就是一個沒有主見、懦弱、且執行力極差的人。秦非心中生疑, 多出來的那名旅客肯定不是玩家,可只要是NPC,秦非就必定能夠看到他們頭上的好感度條。
他想起鬼嬰在亂葬崗的那天晚上。
作者感言
直播間中,系統就像是知道觀眾們喜歡看什么似的,突然切近景給了秦非的眼睛一個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