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東西,真是有夠不知滿足。下一秒,他的頭和身體就那樣憑空分離。如果一定要為這靈魂下一個具象的定義——
他終于看清了獎牌上的內容。教堂告密有一個重要的限制條件:玩家只能告“有罪之人”的秘。
沒有岔路,沒有出口,什么也沒有。直播行進到如今這個節點,早就已經沒有什么共享信息的必要了,玩家們分團隊求生的對立局勢非常明顯,程松不可能把自己畫了地圖這種事告訴秦非。
可憐的蕭霄連狀況都沒搞清,在鬼火催命一樣的呼喊下,他完全不敢問他一聲怎么了,只得頭也不回地繼續狂奔。薛驚奇在宋天講述自己的經歷時從會議室中走了出來,外面的玩家自動自覺地為他讓開一條路,讓他來到了最靠近宋天的那一排中間。再到剛才0號囚徒說的那一番話。
半掩著的玻璃窗外,若隱若現的人聲遠遠傳來,嘈雜而連結成片。很快。有其他靈體投給它一個怪異眼神,似乎是在嫌棄他的癖好太變態。
不過這份疑惑沒有持續太久,幾秒鐘后,他的眼睛給了他答案。
蘭姆伸長脖子向這邊看。
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所以,祂是像那種傳說中的神明一樣,全知全能、無所不知嗎?鬼火張著嘴,看看秦非,又看看鬼嬰。
但現在,6號一行人勢大,沒人想得罪他們。在中心城的公會排行榜上,黑羽一直穩坐龍頭。他只要走進告解廳,將本子上的內容從上到下念一遍,幾乎就可以保送MVP通關。
2分鐘;秦非道:“其實,我們只需要靜靜地等就可以了。”
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這一條規則被用凌亂的橫線條劃掉了,秦非辨認半晌才勉強看清底下的字跡。秦非挑揀著向三途和鬼火敘述完了自己的需求。
他可不是徐陽舒這種招搖撞騙的騙子,他從小就拜了正統的師門,長大后上了道教學院,本碩連讀,一畢業就有研究生學歷。
踏入門后,秦非眼前的一切迅速被濃霧覆蓋,這霧氣與正常的守陰村中不同,是近乎純黑色的,如同毒瘴一般。秦非翻開手中的《馭尸術》。
這一次,他果然看見了倒計時提示,隨著數字由一歸零,懸浮在半空中的計時器碎成了一顆顆粒子,消散在空氣中。秦非緩步走向門邊,伸手嘗試著推了推。三個修女中為首的那一個昂首挺胸,緩步登上布告臺。
雖然不清楚手為什么找上自己,但既然來者并非不善,那就干脆以不變應萬變。在上一場直播中關注秦非的,大多數都是長期混跡F級直播大廳的靈體。
叮鈴鈴,叮鈴鈴。
村長早已準備好了一整套說辭,用來勸說這些即將羊入虎口還不自知的、愚蠢的祭品們。可還沒等他的手指從耳朵眼里抽出來,秦非又開了口:“可是……”
片刻過后,他看了一眼義莊大門,眼神閃爍著低聲道:“剛才來的時候,我聽到外面的村民說話,村東的山坡……”秦非干脆作罷。秦非:……
旁邊的其他玩家光是看著都覺得頭皮發麻,處于危險中心的人卻神色如常,絲毫不見異樣。蕭霄應了聲是:“哦哦,好。”都是召喚邪靈需要用到的祭祀品。
就像沉默的羔羊中的漢尼拔,總能在不知不覺間,通過肢體語言與話術,引導著其他人順從他的心意。
但這畢竟是團賽,現在大家彼此不清楚對方屬于哪個陣營,萬一這些新人是自己這邊的呢?
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嗯嗯,沒事,想不起來就算了,回去休息吧。”
秦非伸手,捻起胸前那枚十字架,裝模作樣地比劃出禱告的姿勢。眼前的人一定是掌握了某種其他的、即使在他已經殺過人、而又沒能拿到滿分的情況下,依舊可以活著通關直播的方法。
與此同時,三途的注意力則放在了秦非的床上。黑羽和暗火,作為規則世界內霸榜公會排行榜的兩大首席,在行事方面向來還算端正。他分析道:“據我近幾小時的觀察,你和這個人設的融合度似乎是隨著時間一點點增加的。”
告解廳的里側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嚎。
奇怪的是,向來疼愛孫子的老爺子這一次卻噤若寒蟬。
“可是、可是。”談永磕磕巴巴地道,“為什么是我們?”
還是其他什么緣故?
若是二者時間同步,那才真的是一箭雙雕事實上,別說拿到積分,玩家們根本連獲取積分的途徑都不清楚。
秦非似乎預測到了銀幕對面觀眾們的不解,他雙手交叉放置胸前,神態乖巧、語氣溫和地開口解釋起來:那個在里世界里突然有了名字的24號圣嬰,擁有著漂亮的灰色瞳孔的男孩。老板娘看著桌上每個人都吃了一口,又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終于滿意地走了。
作者感言
實在是亂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