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幾乎所有的看守都出動,在走廊中四處亂竄,手忙腳亂之意盡顯。
他們在進副本第一天就去過禮堂了,那就是個四四方方的大房子。但這顯然還不夠。
祂降臨在了這個世界上。祂這樣說道。兩人幾乎快要被這意外之喜震傻了。
要說他們沒常識、過于冒進,好像也不太對。這他媽居然是一個人的天賦技能。
那是蘭姆,而又不是蘭姆。所謂的“規則世界”,本質上就是一個個被污染了的世界。
這一聽就很像罪孽的根源,非常值得懺悔的樣子。未等秦非回答,系統飛快接話:
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里玩什么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戲碼?
門外,黛拉修女在和秦非道別后,將隨身攜帶的鑰匙串交給了秦非。但時間用肉眼來判斷并不一定可行,日落的速度難以評估,萬一太陽在他回程的半路上落山,那就完蛋了。
表里世界的翻轉需要以玩家的死亡來推動,但秦非并不想自己動手。郵箱里躺著一封郵件,秦非本以為是系統通知之類的,拆開一看卻是一張黑底鑲著金色邊的卡。他不能直接解釋。
還有她自己也是傻逼。為什么要特意提示這一點呢?秦非不假思索地上前掀開布簾。
“祠堂我們早就檢查過一遍了,雖然當時有點混亂,但根據咱們后來對上的信息來看,我們應該已經將祠堂全部走了一遍。”玩家們就此分做幾組,有人去翻找鑰匙,另有幾人則順著地板上那些殘留的血跡走向了餐廳,打算去看一看昨晚2號和14號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這也未免太自信了一點吧,預感這種東西,也可以當真的嗎?
秦非驗證了虹膜和指紋后成功進入E區,一進門便徑直走向右側的房屋租住登記處。面前的空氣中,彈幕在不足一秒之內急劇減少,空白的空氣小幅度地抽動著,像是正在承載什么巨大的壓力一般。
狼人社區整體布局成圓環狀,正中心是居民生活廣場,公共建筑和居民樓以此為中心向四周輻散開。折下柳枝后不久凌娜便遇見了程松二人,霧氣依舊沒有退散,三人誤打誤撞之下勉強摸索出了出去的路,這才成功回到義莊。
可呈現在眼前的卻全然不是那樣。房間里的玩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許多人臉上都帶著點迷茫。
他自己也很奇怪這一點。最好是能夠找到這群小孩子是哪個班的,他們身上發生了什么事。
潔凈的墻面,干凈的地板,柔軟純白、帶著蕾絲邊的漂亮窗簾。
秦非開始小幅度地扭動四肢,嘗試著在看不見的角度下,憑借感覺摸清那些機關和鎖鏈的捆綁方式。空氣中似乎傳來了一聲聲壓抑不住的呼吸聲。“你能不能聽話點!”鬼女氣急敗壞地教訓起自己的手。
還有一些人則各自散開,有的嘗試著去和居民打聽消息, 也有的在小區內兜兜轉轉、觀察地形。簡單來說,無論在場有多少玩家或NPC,只要秦非在,他永遠是那個最拉鬼怪仇恨的人物。為了更好的了解蘭姆的精神狀況,醫生對他所表現出的每個人格都做了一定程度上的記錄。
秦非干脆作罷。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那種體驗,就好像有四個大漢摁著他的肩膀把他壓在地上,而他的面前正坐著一個人,那人伸出腳來,讓他用舌頭舔他的鞋面。
三途和鬼火的直播間內,無數條不同的消息都在傳達著相同的警告:
租房登記處就在管理中心旁邊,秦非經過時,看見管理中心門口聚集著一小撮人。神父的手就像是一條毒蛇,緊緊纏在欄目瘦弱的胳膊上。右半邊大腦卻斗志昂揚,立志一定要把眼前這個該死的家伙給拿下。
秦非發自肺腑地感嘆。這蠟燭秦非在這場直播中用過好幾次,但不知為何,從他進了心之迷宮的門以后,蠟燭就再也點不燃了。
說是修女服,好像也有點不太對。
雖然秦非對于這一點已然十分肯定,但他還是想再次求證一下。掛畫與紙花環擺在一起,配上屋里陰森的氛圍,讓這禮堂看上去半點不像禮堂,倒像是……一座巨大的靈堂。
判定懺悔是否有效的權利并不在神父身上,而是在系統、在那個看不見‘主’那里。“好孩子可不能撒謊喲。”他強調道。祂的眸子澄澈明凈、如湖水般清透,顏色介乎于透明的冰面與最淺淡的海水藍之間。
然后他就可以取代12號,成為蘭姆真正的副人格之一。談永一窒,不太情愿地抬頭望向義莊大門。
他抬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剛才有個事情忘了告訴你們。”老人話鋒忽轉:“怎么,你們不知道這個村子每年都有游客失蹤嗎?為什么還敢來呢。”“不行哦。”秦非笑瞇瞇地擺擺手,“這里只有你一個人去過徐宅,沒有你帶路,我們怎么知道它在哪里呢?”
光幕正中,兩個渾身血污遍布的身影仍踉踉蹌蹌的奔跑著。這種感覺和秦非在亂葬崗被尸鬼追逐時不盡相同,秦飛的第六感告訴他,鬼女完全沒有使出全力。“到——了——”
“快看旁邊另外幾個主播,快要被嚇死了吧。”
……“這樣嗎。”
作者感言
說完抬頭,卻見對面的青年面色沉靜如水,一雙眼睛古井無波,似乎完全沒有產生任何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