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質疑這條新電話線是不是秦非自己變出來，用來糊弄大家的。她的臉頰迸發出不自然的潮紅，鼻翼翕動，肥厚的嘴唇不斷顫抖。一片寂靜中，秦非忽然舉手發問：

程松幾人模樣雖然狼狽，但身上的血痕都已經凝固。他這樣說著，自己也覺得自己抱大腿的意圖太過明顯，臉上浮現出兩團十分顯眼的紅暈，像是兩團高原紅似的。副本正在告誡玩家，不要隨意出手。

“親愛的修女，我想請問你一件事。”他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抽回手，飛速遠離了那面墻。……

“然后，主播就徹底完球了。”那個靈體的語調中有一絲無奈。秦非的狀況實在算不上好, 時間還剩最后一分鐘, 怎么看都是兇多吉少。

有人員受傷嗎……秦非的視線從這一行字上擦過。要揭下此符，理應用上糯米、朱砂、……

所有里人格的姓名、個性、成因……徐陽舒哪還敢問為什么，連連點頭, 恨不得把眼睛都閉上。窗外的太陽在極短時間內落山，又升起，再落山，再升起。

“最先出手殺人的2號和多次在夜里偷窺玩家的1號，是這場游戲里最早被里人格反噬的。”“直面你最真實的渴望。”

他再如何深挖, 也不可能挖出線索。

鬼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蕭霄：“？？？？”秦非自己都沒想到，他竟然能跑得這么快。這里很危險！！

直到他慢悠悠地將裸露在外的皮膚全部擦拭干凈，這才終于開口回了話。說話聲音那樣清亮好聽的年輕人的臉蛋，摸起來手感怎么會這樣粗糙呢？

——他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比先前的那次還要強烈。

“當然。”秦非道。

右邊僵尸抱著腦袋，像個盡職盡責的守衛一般目送著眾人魚貫進入門內。你看我像是敢碰這玩意的樣子嗎？？？這是秦非進入副本以后第一次受到這樣直觀且嚴重的傷。

她似乎明悟了。緊接著，一只干枯蒼老如樹皮的手緩緩從里面伸了出來。

沒人能夠給出回答。有靈體摩挲著下巴低語道：“我怎么覺得，他們可能真的能打出和以前不一樣的結局來呢……”“我懂了！！鏡子，是鏡子！”

“等你下次出來的時候，我會幫忙，將6號和他的兩個朋友引到你這邊來。”當時秦非并沒有當一回事。整個大廳幾乎所有的人都關注著畫面。

他行至三途面前，彎下腰，伸手撫摸著她的臉：“不錯，質量很好。”“傻蛋先生這張臉真的好棒！雙子版老婆這誰扛得住啊！”門外那人大約是覺察到了不對，連螺絲刀都沒要，直接跑了。

他是做了什么，能把蝴蝶嚇成那樣？

修女望向眾人的目光充滿了不善。

有靈體嘟嘟囔囔地說道。如果休息區電燈閃爍，請及時修理電表，若電燈熄滅，請在三分鐘內離開休息區，否則后果自負。電梯載著秦非升上4樓，隨著梯門緩緩打開，四樓的一連排入戶大門呈現在秦非眼前。

除了勸阻一些多人同行而來的玩家以外，這條規則或許還包含著一層隱藏的含義：

直播間內，彈幕一派嘩然。

這個鬼為了折騰玩家，還挺豁得出去。沒有別的問題了。

直播系統和觀眾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貴族們，而玩家，則不過只是斗獸場中用鮮血與眼淚當作調劑品的野獸罷了。看蕭霄能夠一騎絕塵地提前于其他幾個玩家、一馬當先沖到鬼樓來的速度，逃起命來絕對不成問題。“程松在這場直播里真的沒有發揮出什么實力，作為獵頭，看人看的不怎么樣，作為主播，劇情走的也拖拖沓沓。”

在距離死亡僅有一步之遙的位置，那個和她相識不過三天的內向女孩伸出手，用力拽住了她的衣擺。銅鏡的左右兩側堆放著招魂幡和花圈，花圈正中還有幾張黑白照片，有男有女，看上去都不年輕了。

廂房大門上掛著生銹的銅質大鎖，玩家們的活動范圍只在小小的院子里，目光所及的兩排紫黑棺材看得人渾身直冒冷意。

四只黑洞洞的眼睛仿若無機質的玻璃球，就那樣直勾勾地向秦非望了過來。

面對修女毒蛇般的眼神，他的鼻翼翕動著，喉間傳來令人動容的共鳴：“來吧，不要以為我會害怕！”“啊——！！”

“我們是外來的鬼魂，聽說這里可以住鬼，特意過來投奔。”秦非語調舒緩輕柔，禮貌得不要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