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遠處的道路盡頭,迅疾異常地向義莊漫卷,就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巨人,正握著一只看不見的筆,飛快地、不留任何空白的畫著……秦非的思緒在電光石火間千回百轉。
告解廳外,鬼火將他懺悔的內容一一論述。
到蕭霄被空無一物的過道差點嚇趴,
鮮花,燭臺,刀叉,這些東西怎么會出現在這種荒僻的山村?
“沒勁沒勁, 散了散了。”秦非目光淡淡地掃過身側的囚室。僅僅這么短的時間過去,這扇門的異狀已然肉眼可見地又變多了一點。
三人頭頂的提示條內容都一模一樣。蕭霄看得很清楚,秦非是在聽見林業慘叫聲以后特意往那邊過去的。
只可惜5點實在是有點杯水車薪,光是昨天在靈堂里,蕭霄的san值都掉了8點。卻被自己的祖孫后輩如此糟踐。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
林業傻眼了:“這要怎么弄?”不過短短10分鐘,這片亂葬崗內就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有人在生與死的懸崖邊徘徊。直到走到他們家的大門口。
要么,那個多出來的玩家根本不在這里。秦非眨眨眼,無辜之意盡顯:“不是我帶進副本的。”這是一個巨大的、高聳的腔室,像是某種活物的身體內部一般,墻面上全是一道道青紅交織的血管,地面踩上去軟而有韌性,仿佛是踩在了一塊肉上。
既不知道是什么,也無法攻略。雖然無法回頭,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背后,一個接一個僵尸跟了上來。“你能不能聽話點!”鬼女氣急敗壞地教訓起自己的手。
可惜這兩樣東西他們都沒有。能這樣自由自在的做鬼,不比魂飛魄散要好的多嗎?秦非驀地皺起眉頭。
他不敢、也發不出太大聲音,只能嘶啞著嗓音,試圖與其他棺材中的人搭話。蕭霄:“……嗨?”
秦非聽得嘴角直抽抽。這會令他非常沒有安全感,每一次呼吸間,都帶著仿佛正在被人窺伺的難熬。告解廳這個東西既然存在,又寫在了休息區的規則里,那肯定就有它存在的意義。
并沒有小孩。
不是蟑螂,也不是老鼠。身后響起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秦非向來是個執行力很強的人,他從口袋里摸出小刀,徑直上前。
他們身下的祭臺雖然只是臨時搭建,但卻布置得十分精細。正常的棺材,也的確都是需要用釘子釘死的。
他不開口也不是被嚇傻了,想來只是因為不信任眼前的玩家們,所以才藏著掖著罷了。
死里逃生。那些原本應該是桌椅和布告臺位置,此刻變成了一個又一個小小的肉質凸起,如同一個個瘤子。玩家輕聲將這一切告訴給其他人,眾人的神情迅速嚴肅起來。
他一邊思索著,手中的動作未停,仍在持續翻閱著那本筆記。修女被氣得不輕:“從你背棄你的性別的那一刻起,主也放棄了你!從現在開始,我禁止你呼喚主的名字,這是對神明的不敬與羞辱!”
青年還維系著剛才摔倒時的姿勢,四仰八叉地躺坐在地上,脊背因緊張而微微繃直,尾椎骨隱隱作痛,他撐著地面站起身來。醫生竟也真的就這么停了下來。
無論打輸還是打贏,最后的結果都是要死人,還十分耽誤時間,這與他的期望背道而馳。“有一件事,我們想和你商量一下。”圣嬰院來防守則第六條。
甚至,蕭霄在規則中心城閑聽八卦時曾了解到,其中有不少人都是窮兇極惡之徒。
至于這樣設定的原因,或許是為了增加一些直播的趣味吧。否則,無論他們藏在了哪兒,以玩家成年人的視角,都不可能完全看不見。它一定、一定會帶著他,在這座迷宮里永恒地、無止境地走下去!
鬼火被噎了一下,說不出話來了。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之色,亞莉安壯著膽子繼續說了下去:“您放心,今天在休息室里發生的事,我是一個字也不會對外透露的!”
既然有這兩條規則的存在,那便意味著,迷宮中一定存有某種規律或是提示指向出口。他的確是猜的,但他的猜測絕非毫無來由。蝴蝶點了點頭。
林業又一次催促道:“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得知這一消息時, 秦非和蕭霄正坐在暗火的招待室。兩人的眼眶都紅紅的, 有玩家想過去問她們話,她們撐著墻壁,半晌都沒能站起來。
但感嘆的話剛說出口,忽然從旁擠上一個嬉皮笑臉的中年男人來。難道……秦非站在他的身后,眼見一滴滴飛舞的口水迎面而來,不動聲色地退后半步,躲到了蕭霄身后去。
值得分享的信息點的確很多,蕭霄一路高談闊論,引得眾玩家們時不時發出“哦~”的驚嘆聲。秦非心里一咯噔,頓時暗叫不好。
孫守義:“……”
有人原本還四肢癱軟地趴在地上,在哨聲作用下也同樣被迫直起身來,掙扎著想要逃離卻無果,整個人扭曲得不成樣子他偏著腦袋望向秦非:“……你怎么知道我出來了?”
作者感言
整個大廳幾乎所有的人都關注著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