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才是現如今的重中之重。
這張臉。原因無他。
以前的那些主播死得都太快了,快到觀眾們甚至都沒能留意到,他們是在被鏡子照到后才觸發了死亡flag。在所有人都聚集在院子中央的時候,他悄無聲息地脫離了玩家隊伍,一個人慢悠悠地走到了院墻邊。
青年眉眼彎彎,清越的聲線中含著舒緩的笑意:“還記得我嗎?”下面的內容不多,僅僅只有幾行字。
秦非驀地轉身,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房子的大門,百忙之中還順手拽上了距離他最近的蕭霄。這只臨時組合起來的團隊彼此之間沒有多少默契與信任,卻被捆綁在一起同進同出,任何一個善于領隊的決策人見到此等情況,都會覺得,這絕非一個明智之舉。目光中也隨之多了幾分鄭重:“那你還算是有點本事。”
窗外,那些蹦跳著的僵尸們像是感受到了某種阻礙,在墻面前不甘心地伸手抓撓了片刻,終于轉身跳開。鬼嬰能夠控制自己的外形。
救救我……很可惜,已經來不及了。一般來說,主播在直播中查看屬性面板的動作是十分明顯的。
秦非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在鬼火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遲鈍表情中,那扇間隔著生與死的大門緩緩打開了。如此一來,這個女鬼一直不停地打量他們……
這哥們兒在現實中到底是干什么的?微表情專家嗎??但當發現幼兒園的門打不開后,大家又紛紛放棄了:
秦非見狀心下稍定。總會有人愿意為了可能得到的線索鋌而走險。
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他們好像也正在被個什么東西追,和秦非視線相觸時,臉上露出意外又愕然的表情。這期間,程松離開義莊,去村子里轉了一圈,回來時卻見院中依舊只有刀疤一個人。
外面的人有好幾個,秦非剛才就聽到動靜了。
一聲悶響。好在,不知是不是因為變成了活尸后身上的氣息變了,這一回,林守英倒是沒有只盯著秦非一個打。其實這種情況在上個副本初始時也曾發生過。
“我不同意。”他們一進副本就直接出現在了物業門口,穿著一樣的衣服、戴著一樣的帽子,男女老少、低階高階都混在一起,人數還恰好是雙數。
秦非訝異地挑眉,莫非導游這是打算徹底不管他們了嗎?片刻后,導游回過神來。“是嗎?那我再看看吧,我剛才差點就走了。”
那就是死亡。秦非:“……”
秦非猛地扭頭看向房間另一側,隊伍末端,最靠近右邊的凌娜已經低聲開口,嗓音沙啞中帶著十足的緊張:“那邊也有一個。”
“徐家有一個后人,告訴了我一件事。”“哎, 怎么回事?這次他們怎么不在里世界的走廊里了!”他的雙手揮舞著,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面前的空氣,用一種像是美聲歌唱家一樣飽含情緒的聲音朗誦道。
他搖搖頭,覺得自己這輩子只怕都學不會這項技巧了。四只黑洞洞的眼睛仿若無機質的玻璃球,就那樣直勾勾地向秦非望了過來。
鬼嬰雙手牢牢抱著秦非的腿, 活像個人形移動掛件,它的雙眼緊閉, 時不時咂巴幾下嘴,眼看竟是睡著了。顯然他們就是在找眼前的青年。卻被談永頭也不回地一把甩開:“還能干嘛,別人不告訴我,還不準我自己出去找線索?!”
終于,秦非還是沒能堅持得住。字跡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清晰,最后幾個感嘆號幾乎力透紙背。看上去就像一個正在逃亡的落難公主一樣,雖然狼狽,卻依舊難掩其光輝。
不可能是那個人沒聽到。這樣想著,秦非打開了彈幕。他們甚至連宋天不見的消息都沒有告訴其他人!
幸好這句話沒被神父聽到,不然他可能會被氣得提前去見上帝。“尊敬的神父。”
灰白色帶著血絲的眼白,深灰色的瞳孔,甚至在上下還長了兩塊眼皮,上面生長著零星稀疏的睫毛。刀疤沉默片刻,依言上前。伴隨著一聲輕響,門把輕輕向下壓了壓。
片刻后,又是一聲。
“這主播是屬兔子的吧!老子畫面都沒看清他就跑沒影了。”
“主播是想干嘛呀。”十有八九,是對應了那條“需在鐘聲響起前完成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的規則。刀疤沒有將話說完,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但這也不能說明什么。
這個靈體的嗓子眼跟著翻涌了一下。
他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什么恐怖的怪物。“咔噠。”“你們怎么了?”一臉懵逼的金發男一邊狂奔一邊發問。
作者感言
秦非半蹲下來盯著沙坑看,右手卻狀似不經意地插進了校服外套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