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抱怨起來,話匣子就關不上了。這里太干凈了,地板亮得幾乎能看清人的倒影。
但秦非竟然覺得,這段時間,比他在副本中奔波游走在死亡邊緣的那兩天兩夜加起來,還要讓人心累。可下一秒,他的耳畔卻忽然傳來清晰的說話聲。
蕭霄絕望地發現了這個事實,并為此深深感到自閉。“每個人含一口清水,不要咽下,閉上眼睛躺到棺材里去。”
蕭霄:“……”
她狐疑道:“那些被你懺悔過的內容,我們再說一遍還能生效嗎?”
若是要讓秦非將他身旁已經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的24號推出去擋災,秦非還真是有點下不了手。倒不是他發現自己哪里問錯了。眼看追逐在秦非身后的尸鬼越來越多,兩名老玩家的神情在這一刻都有些復雜。
他已經滿頭是血到快要比背后的鬼還可怕,然而隔著一道光幕,那些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卻絕大多數都會聚在了——
“不對吧,副本開啟時系統沒提過這茬呀。”一個平頭男性新玩家聞言連連點頭:“有的有的,看到了!上面寫著我是紅方陣營,要我去抓……鬼??”
他已經隱隱覺察到,即使已經標明了不可攻略,npc們對待他的容忍度也依舊要比對待其他玩家更高一些。秦非神色泰然的混跡在老玩家當中,絲毫不見心虛。凌娜摸了摸鼻尖,將筆遞給林業。
很快,教堂里的修女發現了這個秘密。
啊?“那些副人格,他們都很善于偽裝,在藥物的控制下,總能表現出與常人無異的模樣。”
秦非姿勢優雅地伸手,抽出一張餐巾紙抹了抹嘴,好像他不是剛唆完一碗漿糊一樣的炒肝,而是吃了一頓人均2800元的法式大餐。
比如棺材,或是之前導游帶給他們的食物,都有這種功能。簾幕背后,那只衰瘦的老手已經像是一蓬海藻般扭曲蠕動起來,顯出一股饑渴的難耐。
門外那人大約是覺察到了不對,連螺絲刀都沒要,直接跑了。可是要怎么懺悔?該說不說。
自殺了。蕭霄望著那個方向,神情中有一絲難言的復雜:“也許我們就不該告訴他們這些。”難道他們也要……嗎?
“ 哦,這個嗎。”秦非將那串銅鈴戴在手腕上,輕描淡寫地道,“這是剛才廂房里面,那個老婆婆僵尸身上的呀。”
想到副本規則,宋天終于意識到,他應該是觸發了任務。3號仰著頭,口腔中血沫翻涌。
僵尸說話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四四方方像個衣柜一樣的東西是怎么用的。其實他完全沒摸清狀況, 但他全身的肢體動作都在給秦非打配合:面前站著的是個穿黑色襯衫的青年,身量高挑,瘦削單薄。
“臥槽!今天真的賺翻了!”粘完之后又甩幾下腦袋,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秦非肩頭,將那紙一會兒扯下來一會兒貼回去,自娛自樂地玩了起來。“這么恐怖嗎?”
那是一顆泛著鮮血色澤的,愛心型的紅寶石。有人按兵不動,靜靜觀察著情況,也有人已經伸手,抓向銀杯或是刀叉。當時秦非中午下班,剛走出小區居委會的大門,正在思索午飯應該吃點什么,一輛白色面包車卻忽然如同發瘋般向他撞了過來。
雖然醫生這樣問了,但顯然,他其實很清楚秦非找他是想做什么。至于那些低價值的線索,若是被玩家抽到后那個人會怎么想——蕭霄一臉期待地盯著秦非。
它的軀殼上沒有皮膚,猩紅色的肌肉被淡黃的油脂包裹著,就像一個剛被活剝下一層皮的幼小嬰孩。剩下三人一個先上,另外兩個提前埋伏好偷襲。
“你!”在秦非這里接二連三的受挫,談永惱羞成怒,大步流星地向遠處走去。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 各位圣嬰都將在這里渡過。”修女說道。敏銳的第六感在這一刻再度發揮了作用,雖然沒有抬頭,秦非卻莫名能夠肯定,有什么人正在不遠處死死盯著他。有秦非領頭,總算又有幾個人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秦非琥珀色的瞳孔閃過一抹凝重。他們不知道,就連地牢走廊里的那幾行字,也是為了卡特而寫的。
見臺下久久無人說話,修女道:“沒有問題的話,可以隨我前往休息區自行活動了。”觀眾們想得非常美,但5分鐘注定解決不了戰斗。
他打開彈幕界面,想要從觀眾的反應中尋求一點安慰,卻被滿屏“哈哈哈哈哈哈”徹底打入了抑郁的深淵。而更像是一具遭受了無數種酷刑、虐打、折磨后,仍保有說話能力的面目全非的尸體。5號如此掏心掏肺的一番直白言論,立即打動了一批剛剛才在心中泛起波瀾的玩家。
“啊啊啊啊救命救命,主播突然直視鏡頭的樣子真好迷人啊!”上面有好幾樣他剛才都在村民家門口見到過。
“雖然這個主播本來扮演的也不是同性戀……”
作者感言
六個七個八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