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著一邊邁步跨入禮堂內(nèi)。但不知為何,秦非卻覺得渾身像是被浸泡在了暖洋洋的溫水中, 沒有絲毫不適。鬼女是這棟廢棄小樓的老大,誰還能比她更熟悉樓內(nèi)的環(huán)境?
他是真的很害怕,但青少年身上蓬勃的生命力和求生欲令他堅持了下來,他沒有被血腥和死亡嚇退。
走廊兩側(cè)的囚室安安靜靜,大多數(shù)玩家似是都睡著了,靜靜躺在骯臟凌亂的床鋪上,一動不動,不知是不是修女又給他們打了什么東西。寢室和休息室中間原本是貫通的, 如今卻突兀地多出了一扇柵欄門,將兩處死死隔斷開。
假若此時沒有一個如秦非這般神智清醒、且強(qiáng)大到足以堪破異端的人存在,這片迷霧便會永遠(yuǎn)籠罩在眾人頭頂。“插隊不可能是死因。”秦非的反應(yīng)極快,幾乎不假思索。秦非:?
隨著村長的動作結(jié)束,禮堂里那二百余個木偶般的村民忽然齊齊抬起手來!“你有問她和《馭鬼術(shù)》相關(guān)的事情嗎?”蕭霄滿懷期望的發(fā)問。外圍的人并不知道里頭說話那人已經(jīng)死了,還在氣憤地作著回應(yīng):
這npc雖然說不好是哪國人,但看樣子應(yīng)該是本土人士——大概也能吃這一套吧?鬼火狠狠松了一口氣。
這樣的免疫值存在于一個初次進(jìn)入副本的玩家身上,真的是合理的嗎?符紙這種東西,并不是畫好以后隨便一個人扔出去就能起到作用,其最后發(fā)揮出的威力,與使用者的手法、所身負(fù)的能量都有著密切的關(guān)聯(lián)。而那些大晚上在外面跑來跑去的,估計就是研究出了一些門道。
導(dǎo)游果然回答了秦非,他搖了搖頭,斷斷續(xù)續(xù)地開口道:“我還有、其他事要忙。”而且這種差距,在這個副本中好像格外明顯……
秦非挑揀著向三途和鬼火敘述完了自己的需求。
幼兒園里雖然有很多兒童游樂設(shè)施,但為了配合孩子的身形,所有設(shè)施都很小,也沒什么可容人藏身的地方。秦非心下微凜。
之后整整三天他都埋首在自家閣樓,想靠著爺爺?shù)牟貢茸约阂幻K谝聰[上蹭了蹭被洗碗水弄濕的雙手,抄起墻角放著的掃帚,狠狠揮向面前男孩的后背!如此戲劇化的一幕,就算這群主播最后都全軍覆沒了,這場直播的熱鬧也沒白看啊!
秦非輕飄飄的姿態(tài)讓安安老師更生氣了。
“可以。”他點了點頭,半側(cè)過身,將玩家們迎近門內(nèi)。第二個——秦非的呼吸一窒。他就這樣,硬生生將自己的眼球摳了出來!
神父并不會放過這塊送到嘴邊的肉,他就像是一頭藏在黑暗中的野獸,驚擾得蘭姆日夜不得安寧。青年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掀起柔軟漂亮的弧度。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
蕭霄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坐在水吧旁邊的椅子上。現(xiàn)在門打不開,要么是他鎖的,要么,就是他在說謊。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5%、10%、15%……最后停留在了一個驚人的數(shù)字上。
所有玩家都在瞬間瞪大了眼睛。像是一只壞掉了的座鐘擺錘,節(jié)奏規(guī)律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輕盈,他以一種第三人的視角冷眼看著他的軀體從半空中墜落,看著行人尖叫著在他身邊圍成一個圈,看著那輛車的司機(jī)被警方押解著從車內(nèi)走下。
秦非思忖片刻,沒有繼續(xù)走向祠堂外,反而轉(zhuǎn)身,朝村長辦公室的方向行了過去。“發(fā)生什么事了?”蕭霄扭頭問秦非。
看樣子,“眼睛”,在他們所身處的副本中,是個重要元素。就是指向出口的線索。
他不敢、也發(fā)不出太大聲音,只能嘶啞著嗓音,試圖與其他棺材中的人搭話。可是,她能怎么辦呢?
看著針頭后面戳出來的棉花,蕭霄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亞莉安神情恍惚地想。“搞快點,別磨嘰了。”旁邊另一個棺材里的老爺子有點不耐煩了,敲著棺材板吩咐道。
他要走到頭,或者走到死。聽見老玩家的詢問,他們齊齊點頭。
他晃了晃自己的大腿。
是2號玩家。蕭霄退無可退。“哎呀。”
手不能動,腳也不能動。一片安靜的走廊上的確傳來了輕緩的腳步聲。這個靈體的嗓子眼跟著翻涌了一下。
“啊不是,主播怎么張口就來啊??”秦非在祠堂中走出了一個對角線,耗費了比先前足足多出一倍的時間。“我他媽真是服了,老子看了幾百遍圣嬰院了,頭一次見到這樣忽悠神父的。”
陽光穿透窗戶落入室內(nèi),秦非抬起頭,看見細(xì)小的微塵在空中輕快地舞動。一石激起千層浪,形容的大概就是此情此景了。他偏著腦袋望向秦非:“……你怎么知道我出來了?”
作者感言
彌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