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蕭霄一模一樣的還有林業、鬼火和三途。假如老人真的對他們暴起攻擊,那玩家豈非只能被動挨打?
秦非一手提起鬼嬰毛茸茸的帽子,將小東西滴溜到了半空中:“諾,讓他去開的。”按家中老父的敘述,守陰村中家家戶戶都以趕尸為生,雖說這一脈幾十年前就沒落了,但那可是一村子的趕尸匠!總能有一兩個人還會吧。
什么情況?凌娜的雙眼驀地瞪大,腳步頓在原地。秦非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能隱約辨認出這是個身著青布長衫的法師,腳踩草鞋,頭上戴著一頂青布帷帽。將因果邏輯理順,秦非提起筆,毫不猶豫地在C上打了個勾。
而即使是綁定了好主人的NPC,也鮮少有像鬼嬰這般過得如此滋潤的。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起鬼火來要好上太多了,雖然1號出現時他也小小的破防了那么一下下,但現在早就已經緩過勁來。
并且著重向大家強調了“不要隨便指認鬼”這一點。
秦非雙手抱臂,清俊的臉上寫滿冷漠,就像面前那人頂著的是一張他根本不認識的臉一樣。怎么樣?秦非眨眨眼睛。
秦非站在沙堆邊沉思。林業懵了一下。鬼火受教,連連點頭,秦非則突然站起身來。
秦非將紙條上的字讀了一遍。
……這樣想來,其實一開始他屁股后面的追兵就比別人多了差不多一倍。
都像是帶著惑人的鉤子。秦非十分認可地點頭:“確實是呢。”身后的大門早被白衣女鬼鎖死,兩人的后背貼在冰冷的墻面上,前方不遠處,鬼女染血般的甲床驟然伸長,像是手握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沖著兩人面門便直沖過來!
棺材里的npc下意識地順著秦非的話答道:“可是帶我一起也沒什么用,我什么也沒找到,你們不如自己過去,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家祖宅在哪——”
不愧是好朋友,待遇就是不一樣。一具殘破不堪的尸體躺在這個本該被稱之為客廳的地方。
“這里既沒有寫規則,也沒有寫提示。”秦非慢悠悠地開口道,“但我們可以先隨便試試,試試總沒錯。”
她將秦非身上的鎖鏈解開,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含有一種難以自抑的濃重狂熱,像是看到了什么傾世珍寶一般。“我能不能問問。”蕭霄壓低嗓音詢問三途,“你們公會找他是打算干嘛?”很顯然,這道聲音不僅僅是秦非聽到了,就在同一時間,車廂內各處的新人齊齊停下了動作,或坐或站,對著眼前的空氣發起呆來。
但起碼他不至于在原地打轉。
沉重的木門被吱呀一聲推開,有人警惕地探出頭來。百鬼夜行,不外乎如此!崔冉是個二十來歲的女生,長相秀氣斯文,膚色勻凈,一頭深棕色的直發披散在肩頭,說話清亮又擲地有聲,很容易便贏得了一眾新玩家們的好感。
那會是怎樣的一種恐怖呢?
十二聲。
規則世界就是這樣,即使是再平淡的日常底下,似乎都蘊藏著暗流涌動的殘忍。這是玩家們在香房中謄抄出來的《馭尸術》中的一部分。
天井除去正對著的大門,和背對著的祭堂,左右兩邊還各連接著一條廊道,可以通往祠堂后方。味道出乎意料的竟然還不錯。
假如輪到尸體當鬼,那他們和尸體簡直就是百分百全面密接,想跑都沒地方跑的那種。竹籃里裝的東西也很普通,雞蛋火腿三明治和牛奶,用簡陋的油紙包裹著,整整齊齊擺放在籃子中。她開始小心翼翼地觀察起周遭的一切,吸收所有可能有用的信息。
面對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 秦非暫時沒有暴力破門而出的想法。那些客戶們的心理問題千奇百怪,在治療過程中,時常需要進行一些模擬治療,為此秦非扮演過各種角色。那……就是單純看臉來判斷的咯?
而且,即使白不走雙,秦非也同樣不能一個人回到義莊。
“是墻壁上的灰渣嗎?還是地上的草?”
“謝謝媽媽。”秦非笑得陽光燦爛。神父:“……”說來也是奇怪, 整個里世界的教堂都已面目全非了, 可那告解廳卻依舊和秦非在表世界見到過的一般無二。
反正就是對著它懺悔,對吧?
蕭霄站起身,半弓著腰,像只貓一樣悄無聲息地靠近臥室門。
即使是在聚眾計劃殺人這樣危險的時刻,她腦海中最先運行的邏輯,依舊是“怎樣才能對所有人造成最小的傷害”。眼下時間緊迫,秦非不清楚蝴蝶的人知不知道他們具體住在哪層樓、哪號房,但他們必須趁樓下的人上來之前先行離開。“這就是F級主播的實力嗎?實力就是——完全沒有實力!”
“什么什么,放風?我記得之前好像就有大佬說過,夜里12點囚徒們會出來放風,對吧?”他只朝那邊看了一眼,便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他們不會相信你的。”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表里世界的翻轉需要以玩家的死亡來推動,但秦非并不想自己動手。秦非之前一直以為他們也是囚徒中的一員,或許是因為危險度沒有那么高,所以和地牢中那幾個危險分子分開關押了。
作者感言
那些剛才在外頭的玩家就連身上也粘滿了紅色油彩,看上去駭人極了,此時他們正一個個呆若木雞地站在義莊門口,一副手腳都不知該往何處擺放的無措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