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動時還不明顯,一動起來,秦非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都開始叫囂著酸痛起來,剛才被黃袍鬼從半空高高拋下的那一下實在是給了他一點苦吃,現在走起路來都有些一瘸一拐。那人一驚,抬起頭來。
蕭霄的步速相比而言就要快很多,鎮定而有節奏,片刻后便到了凌娜和林業所在的角落。
這是一間非常狹小的房間,里面堆滿了雜物,從房間的整體結構來看,這應該是某戶人家的閣樓。
女鬼徹底破防了。
“說吧,千辛萬苦找我們回來,你們是想讓我們做什么?”女僵尸姿態散漫地往棺材里一躺,開口道。
秦非當機立斷,撒腿轉身就跑!
導游仍站在原地,秦非望向導游的頭頂,那個只有他能夠看見的好感度條依舊維持著1%這個低到離譜的數字,絲毫未動。不可能啊,他身上的傷口早就縱橫交錯了。薛驚奇道:“我們進去看看。”
有動作快的已經騎上了墻頭,還有些則在后面推搡。畢竟,他自己的房間也一樣藏著見不得人的東西。
輕輕的腳步聲自遠及近響起,一抹若隱若現的白色的身影出現在視野盡頭。他的前方不遠處還有10號替他擋著,他有得是逃跑的余地。鬼女漫不經心的抬手,挑起鬢邊碎發:“是我刻意屏蔽了他的聽覺。”
秦非抿唇,對蕭霄笑了一下。一把搡去,石碑紋絲不動。求主保佑,可千萬別讓這種糟糕的事情發生。
這根電話線,秦非剛才檢查大巴車的中控臺時發現的。積分獎勵的具體額度與玩家所提供線索的重要度及稀有度為衡量標準。0號一定是找準了什么機會。
或許現在在這對夫妻眼中,秦非就是他們兒子的模樣。人與人之間隱秘的平衡被打亂。
應該不至于這么巧吧?
【四角游戲倒計時:30min】
……這樣想來,其實一開始他屁股后面的追兵就比別人多了差不多一倍。
“對不起!”他不由得焦躁起來。
村道兩旁,家家戶戶門窗緊閉,沿途濃霧彌漫,灰白色的霧氣看上去總有種令人不安的感覺,仿佛多吸幾口就會中毒似的。“你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太近了,實在太近了。
他從祠堂回到義莊時太陽才剛剛落山,即使后來玩家們交換信息耽誤了不少時間,抵達亂葬崗時至多也不過才晚上九點。有人偷瞄了一眼還在那邊哭的NPC小孩,問薛驚奇道。“臥槽,臥槽,臥槽,英俊的年輕神父拿著鋼管和板磚打架!!這反差感!家人們誰懂啊!!!”
從徐陽舒雜亂無章的敘述中,這座沉寂了數年的村莊背后的秘密,終于首次呈現在了眾人眼前。“那14號呢?”鬼火提出疑問,“14號也是這樣嗎?”沒想到他竟真的將東西弄了出來。
黑色霧氣中,無數小小的手印砰地拍上玻璃,又彈開。半晌,他勉強開口:“那個司機……”從筆記中只能看出, 蘭姆似乎病的不輕,每天都要服下巨量的藥物。
“誰知道他——”華奇偉看了一眼孫守義,“誰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可是這個辦法已經被秦非否認了。
門外傳來的叫聲短暫又急促,若說是因為被某種東西追趕而發出的卻又不太像,相比較而言,倒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驚恐又愕然的東西。如果是這樣,那徐家爺爺還將書留在祖宅干嘛呢,直接一起帶走不就好了。
現在,秦非幾乎可以確定,不出意外的話,他對這副本中所有鬼物,都有著超出其他玩家一大截的吸引力。
蕭霄孫守義齊齊退后兩步。事情已經很明顯,那群人在徐家祖宅中肯定是找到了什么。
也就是說,秦非能夠躲過那一劫,完全是因為瞎貓撞上了死耗子。秦非大腦清醒,十分緩慢地眨了眨眼。他保持著身體不動,想要通過轉動眼珠查看到身后那東西的模樣。
之后的十幾天里,無論他遇見怎樣困難的情境,都必定有機會從中找出一條生路來。秦非在導游身前站定,抿唇輕笑,十分禮貌地伸出一只手道:“導游你好,我叫秦非,你叫什么名字?”不遠處,崔冉的隊友正仰頭向這邊觀望。
這里已經寫的很清楚了,24號就是24號,他是單獨的個體,是副人格之一。秦非回過頭,眼神中寫滿無辜:“我只是想去1號或者2號的房間,把他們的鋪蓋搬過來而已。”那是——
【圣嬰之一:好感度5%(蘭姆不討厭你, 但他對陌生人一向十分膽怯)】秦非扯開嗓門喊道。
“哦……”
他是擔心有人會扛不住村祭的壓力,試圖在儀式開始之前偷偷跑路。對于秦非而言,眼前短暫的一秒鐘就像是一根可以無限延展的橡皮筋一般,被拉伸到了難以想象的長度。距離比較遠,秦非聽不太分明,但從越來越大的音量中能夠判斷出,應該是有人正在向這邊跑。
作者感言
她們連窗都沒有翻,直接揮舞著電鋸,將可憐的告解廳破開一個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