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非浪費半天口水也不是全無收獲,導游頭頂的進度條又攀升了一點點,數字閃爍,眼看就要由“2”變成“3”。刀疤在現實世界中是個法外狂徒,行事暴虐張狂,犯事后潛逃近十年,在一次黑道火拼中意外進入了這場直播。但這怎么可能呢??
秦非抬起手,佯裝捂嘴咳嗽,實際上卻雙指拖動放大了那塊獎牌。
看來,守陰村的村民也沒有把那兩個已經失去神智的玩家算在祭品的人數里。接下去他說出口的話,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
當他異常確定自己必然會進入對抗賽時,那種未知所帶來的緊張感便自然而然地消失了。“好像說是半個月。”隨著程松話音落下, 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而這還遠遠算不了什么,更倒霉的還在后頭。
秦非手中捏著一只靈燭,微弱的光僅夠照亮腳下那不足半米的一隅。
秦非的反應很快。
“挖墳?”蕭霄試探著向那邊走了幾步,心有余悸地停下腳步。這只能說明一點。
蕭霄連連點頭。所以他的死不是因為插隊。
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讓他確信老板就是鬼,所以才會在那時不假思索地出手指認。對于秦非而言,要想達成“一直維系里世界不變”的目的,其實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
守陰村的晚上一直以來都是黑霧彌漫,很少得見月光,今夜卻不一樣。這讓蝴蝶不禁皺起了眉頭。
秦非眸光微動:“哪里?哪里是我該待的地方?”可所有人卻好像都一起忽略了這一點,不約而同地,完全沒有將他放在心上。
【鬼女的手:好感度???%】秦非并不在意鬼嬰弄臟衣服的事。
好在秦非即使身處黑暗依舊眼明手快,像是老早就料準了徐陽舒這副沒出息的樣子一般, 十分精準地伸手拉了孫守義一把。此時此刻,他滿腦子想的都是12點后自己可能遇到的種種情況。蕭霄忙不迭跟了上去。
并且,導游格外在意這件事。
秦非說這句話時輕松得就好像在說,他準備去吃晚餐、或者飯后下樓散個步。若不是他們不管不顧地打開了義莊大門,他們這些原本呆在義莊里的人也不會跟著外面的人一起倒霉。
“導游快收拾他吧!我都看不下去了。”總而言之,秦非認為,系統在規則說明里玩了一些小小的文字游戲。
雖然他現在是個白癡, 但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前的常識還是留在腦子里的。他們耽誤了時間,祭祀失敗了。慢慢的。
算了算了算了。這個副本中幻境層出不窮,在墳山遇見鬼打墻,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不將對方放在眼皮子底下,三途總覺得后背涼颼颼的。
崔冉看上去似乎并不太想談論這個問題,可她還想和薛驚奇組隊,不把話說清楚是不行的。員工休息室裝潢時采用了磨砂單向玻璃,從秦非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三個懸浮在大廳正中位置的排行榜,排行榜下圍滿了人。
蕭霄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從何時起,他好像已經十分坦然地認定,他就是一個結結實實的白癡了。
“是高階觀眾!”這種不安全感在一上午的副本探索中逐漸發酵,愈演愈烈。
24號被秦非這突如其來的溫情舉動嚇得一顫。秦非的眉頭瞬間皺緊。不知是什么緣故,在剛才的玩家們眼中,這個僵尸逼真得不像話,令人一眼便魂飛魄散。
他的命是秦非救回來的,他不能也沒有權利隨意浪費。可奇怪的是,雖然儀式沒能成功完成,那個坐在鏡子前的男生卻在不久后騎車時意外摔斷了腿。
三。
頭頂的天色漸漸暗淡下來,云層從灰白轉向的藍紫色。
他身上的衣服也整潔柔順,整個人有一種云淡風輕的氣質,全然沒有被副本幽暗詭異的氣氛所影響,在一群灰頭土臉的玩家中間顯得尤為格格不入。
院子里竟然還有人?
正常人不管在外面酒癮多大,近了副本后只要不想立刻去死,都不可能對自己如此放縱。“什么情況!?”林業被震蕩掀翻,睜開眼愕然發問。秦非清了清嗓子,方才兇殘的神色已經消失殆盡,看向右邊僵尸的眼神比幼兒園保育老師還要溫柔:“我不需要你的腦袋,你自己拿著吧。”
但最終通關的只有4個。不得不說,黛拉修女的執行水準還真是一流。他可不是徐陽舒這種招搖撞騙的騙子,他從小就拜了正統的師門,長大后上了道教學院,本碩連讀,一畢業就有研究生學歷。
作者感言
他們的身后是一條漆黑狹長、不知通往何處的通風管道,可現在明顯不是逃跑的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