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入冥想狀態的前一秒,他心中唯一閃過的念頭僅有一個:天花板上遍布著一團團污漬。
“原來如此。”秦非連連點頭,一副受教了的模樣。一直冷然置身事外的三途竟然也罕見地對此表達了贊同。棺材里既沒有尸體,也沒有什么其他東西或殘留的痕跡,
(注:當前道具狀態為-不可使用)談永撕心裂肺的慘叫劃破夜空,驚得墳地中不知藏匿在何處的烏鴉撲棱著翅膀沖上天際。
如果是這樣,那徐家爺爺還將書留在祖宅干嘛呢,直接一起帶走不就好了。沒有哪個被嚇破膽的新人,會有這樣的眼神。他的目光中流露著赤裸裸的譴責,仿佛是在責備鬼女將他們想得太壞了似的。
這桌上可是有整整四個人!那道莫名其妙的聲音還在繼續,秦非耳畔嗡嗡作響,直到五秒倒計時結束,周圍的濃霧驟然退散。秦非眉心微蹙。
但出于人道主義精神,他還是告知了三途和鬼火一個事實:“鬼蜮世界則是里世界中最為特殊的一種,一定程度上獨立于主副本之外,由高級副本boss自主生成,在鬼蜮世界中,領主會創造出獨屬于自己的規則,甚至能夠凌駕在副本的主規則之上。”原本體力耗盡的眾人在睡了一覺后精神都好了不少。
這可是別人的村子,想在別人的地盤上偷藏東西,未免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一些。告密可以加一分,被告秘者會減一分,可告自己的密,1正1負,不就剛好抹平了嗎?
一旦秦非被他們抓住,不論是使用組隊還是其他什么方式,只要秦非被帶入副本,他就死定了。除此以外,就再沒有旁的有趣的事。
“哈哈!哈哈哈!”后趕來的玩家們臉色煞白地站在那里。徐陽舒撓了撓頭,黑黃的皮膚浮現出一絲幾不可見的尷尬,似乎有些羞于提及此事。
事已至此,隱瞞也沒什么意義了,他干脆將一切都和盤托出。
屋里雖然昏暗,但擺放的物品卻一目了然,能夠藏東西的地方只有那里。
隔著一道墻,正把自己休息室的門推開一道縫偷聽的神父:“……”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他們怎么忘了這個亙古不變的道理呢?
想來這些人以前也是用這樣的方式,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死“祭品”。不能隨意透露給秦非這個外人。
秦非還真有不少事想問。
“2號為什么突然去追12號, 后來他又是怎么死的?12號能跟大家說說嗎?”1號突然變得咄咄逼人起來。“現在把電話線掐斷,副本還怎么繼續。”刀疤咬牙切齒,臉色都扭曲起來。秦非看了一眼身后的司機,司機頭上果然多出一行紅色的字符來,就像玩網絡游戲時人物角色頭上頂著的姓名條一樣。
還差得遠著呢。告密可以加一分,被告秘者會減一分,可告自己的密,1正1負,不就剛好抹平了嗎?秦非不著痕跡地退后半步,轉臉避開了其他人充斥著“秦哥哪來這么大面子”意味的好奇注視。
他在附近繞了一圈,也沒再見到別的玩家,就自己走回活動中心來了。……雖然無法回頭,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背后,一個接一個僵尸跟了上來。
棺材里的溫度剛才還與室外一致,如今卻變得異常冰冷。秦非搖了搖頭:“不,我不會。”
那他才能底氣十足地說出“老板是鬼”這句話。玩家們只能這樣勸自己。“小弟弟。”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活像個犯罪分子的笑容來,“手上有沒有多余的積分?”
蕭霄哪里能想到,秦非根本就沒有SAN方面的困擾!社會在短時間內發生了巨變,教堂也從原先單純做禮拜的地方,變成了一個集監獄、療養院、病院于一體的黑暗圣地。“什么??”
黃袍鬼的身影浮現在空氣中,緩緩凝實,那柄佛塵比閃著寒光的利刃還要令人心驚。木屑飛濺,木板四分五裂。不可能啊, 他明明找了人盯著的……
林業一邊說著,一邊帶著秦非幾人穿過那條垃圾遍布的小巷, 向后走去。“滴答。”
“徐陽舒?”蕭霄一愣。
秦非將紙筆收起放在一旁,所有人各就各位后,孫守義熄滅了蠟燭。“主播又要下地牢了!他應該是打算繼續往后探索吧,我從來沒仔細看過地牢內部的構造,這次一定要好好看看。”
外面漆黑一片。“坐。”這段時間,足夠讓6號像砍瓜切菜一樣把他們一刀一個!
崔冉說什么“突然不見”,乍一聽好像在關心宋天,實際上卻把自己從宋天失蹤這件事里完全摘了出去。
“雖然那幾個玩家并不一定能夠成功完成鬼女給的任務,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的確找到了最正確的通關流程。”利用規則誤導玩家。可,已經來不及了。
不僅玩過游戲,還看過電影,里面那些無臉護士屬實是他的童年陰影了。卻發現那張紙不知何時已經在墻上自燃了起來,如今早已被燒的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角,隨著他的視線投射過去,就連那一角也化作了飛灰,落得滿地都是。白癡就白癡吧。
而直播間的畫面隨著秦非和鬼女有關于“祂”的話題終結,也終于逐漸恢復了清晰。
老頭木訥地搖了搖頭。“其實,我是被他們趕過來的尸。”
作者感言
“是嗎?”蕭霄一愣,“那、那我是不是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