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秦非想要的。
蕭霄嘴角一抽。
“這里看起來怎么陰森森的。”蕭霄肩膀微縮,四下打量著周圍環境,壓低聲音道。
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不對勁。導游:“……”
蕭霄:“?”下一秒死亡的陰影便將那人籠罩。走廊上一觸即發的危險空氣漸漸褪去,有玩家面容冷漠地關上門退回房間里。
實際上他已經大致猜到了。秦非站在隊伍中間位置。身量龐大的惡鬼在祠堂中左沖右突,所過之處鮮血四溢,痛哭慘叫之聲不絕于耳。
總之,三途沒說什么,默許了鬼火的邀請。
但時間用肉眼來判斷并不一定可行,日落的速度難以評估,萬一太陽在他回程的半路上落山,那就完蛋了。不同的NPC或許有著不同的性格,有兇殘暴虐不近人情的,也有相對溫和好脾氣的。就在秦非觀察著鬼女的同時,鬼女也正觀察著他。
但他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去冒這個險。“新直播來得好快,這才多少天?沒見過這么敬業的。”“上一次——”
“接住!”……但他從外面回來時,卻身穿著防護服,像是剛剛剛才接診的什么病人似的。
他纖長卷翹的睫毛輕輕震顫,好像羽翼輕盈的蝴蝶振翅翻飛。11號覺得身體非常不舒服,頭暈目眩,直犯惡心,他不得不躺在床上休息。
沒有得到回應。“確實。已經開始喉嚨發干了。”
說著他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布簾背后。
他望向蕭霄,面帶探究。被什么東西追不是追呢?
鬼火已經快被嚇哭了。秦非一看他們的樣子就明白了,他們的的確確如他所預料的,一整天都躲在義莊,哪里也沒有去。刺啦一聲,衣帛碎裂的清脆聲響回蕩在空氣中。
哨子?
凌娜很看不慣談永既要貪生怕死又要白嫖信息的行為,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
聽見鬼火這樣說,秦非的目光不由得閃了閃。又被糊弄過去了,金發男敗下陣來。
他眨眨眼,神色輕松愉悅:“它在我這兒。”三途則靠著瘋狂灌藥劑換回來的一丁點體力,趁亂用鞭子綁了6號。
他將蕭霄又向后扯遠了些,隨手抓起蕭霄剛才坐的那把椅子上的靠枕。他伸出手,掌心擺著那個修女發給玩家們的圣母抱嬰掛墜。“要點什么?”老板娘問道。
觸電般的麻意從秦非的尾椎骨自下而上,一路蔓延到天靈蓋,又順著他高舉過頭頂、一把推開地窖木門的手,沖向迎面而至的地表空氣中。
秦非向著門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豎起手指示意蕭霄輕聲。無限的回廊在秦非眼前分割成一條條岔道,那一條條岔道又交匯成同樣的墻面和地板。看崔冉的樣子,她應該是白方的吧?要不怎么能在平頭男說出紅方任務內容后,還維系著一臉淡定的表情呢?
“這是……?”他仰頭望向秦非。“直播里這對夫妻,我的確是見過的。”
那根血條上如今僅僅缺失了極小的一截,雖然仍在持續而緩慢地向下掉著,但秦非簡單估計了一下,要等到徹底掉完,起碼還需要三十分鐘。
他們是二十四個被精挑細選出來的圣嬰,來到教堂中,是為了秉承主的意志,成為新的光明與希望的象征。雖然同處于教堂地下,但作為教堂內工作人員的辦公區和生活場地,這里的環境要比外面的地牢好了不知幾百倍。秦非歪了歪頭,湊近打量著那張符。
污染源。
三途將門從內反鎖,向秦非解釋起自己的意圖:醫生還不知道自己桌上的筆記已經被人動過,并且原模原樣刻出了另一份來。
蕭霄連忙跟上,兩人將腳步放得極輕極緩,猶如兩只夜行動物,悄無聲息地來到門后。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這樣真的可以擋到什么嗎?
他們就是沖著這棟樓來的。
作者感言
當他們從那個卵中破繭的那一刻,他們就會徹底淪為蝴蝶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