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不甚在意地眨眨眼:“那就行。秦非再接再厲,說出了他最想說的話:“走了半天我們也累了,能進您家里坐坐嗎?”“前一句?”蕭霄眨眨眼睛,“……啊,我說,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
規則并不強制大家在村中活動,既然如此,那還探什么秘?一直躲在棺材里不就好了。
等那身影越走越近,秦非終于看清。
時間飛速流逝,19點的鐘聲很快響起。秦非回頭瞟了一眼,兩個血修女依舊速度不減,在遍地金屬、碎石與火花迸濺中,氣勢洶洶地沖他疾沖而來。高馬尾的女人雙手抱臂,目帶審視。
“天哪,你的頭怎么了?是誰把你弄成這樣?”
她扭頭的動作變得額外艱難,模糊一片的視野中,她只看見一個穿著黑袍的男人緩步走了過來。上天無路,遁地無門。此時此刻,玩家和NPC之間的區別就顯現了出來。
“我的孩子,就在這里,向主闡釋,你所要揭發的罪。”
秦非聽了也不生氣,笑瞇瞇的,十分好脾氣地回答道:“你想多了。”而且剛才玩家們一直盯著那邊看,也沒看見有小孩跑離空地,往建筑物里藏。
在6號難以置信的注視下,修女雙手交握在胸前,神色狂熱而又虔誠:“感謝您!為我們教堂祓除了這顆毒瘤!”三途見狀,沒再多問什么, 拉著鬼火轉身離開了。“只有這些嗎?”秦非追問。
可現在, 他的背后已經傳來了陣陣沉重的撞擊聲,以及斧頭劈砍的聲音。這樣的地方,難怪稍微有些精氣神的人都不愿呆在里面。巨大的倒計時懸掛在天空中,像是一只系統用來監視玩家的巨大眼睛。
作為一名整日為行政事務奔忙不休的NPC,亞莉安對玩家們口中的新人榜認知并不怎么充分,但這不妨礙她通過大廳中眾人的反應明白一件事:
秦非眉心一跳,想回頭看看蕭霄怎么樣了,被身后的看守十分粗魯地一膝蓋蹬上后腰,半提半拖地往前走去。刀疤冷笑了一聲。秦非伸出手指,在虛空中描摹著紙條上的筆畫。
所以,沒用的人原來只有他自己?
趁著他還沒脫困!就這樣吧。
也有不同意見的。鬼女微微抬頭。在規則世界中,能和NPC簽契約的主播,無一例外都是實力非常強橫的。
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眼前這人一樣,行事永遠游走在“穩妥”和“出格”的邊界線上。缺德就缺德。蕭霄正前方,那座懸掛著紅紙錢的屋子窗戶里,有個黑色的影子忽然一閃而過。
很明顯,徐陽舒就是那個潛藏在一眾玩家當中的NPC。孫守義:“?”蕭霄想起秦非對他們的叮囑,不由得焦急起來。
說話的是個看起來頂多四五歲的小男孩,白白胖胖的。
不過,有一個道理秦非一直十分認可, 那就是“槍打出頭鳥”——尤其是在摸不清局勢的情況下。
不過好在先前他已經為這種可能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現在只能希望三途和鬼火他們足夠給力。它模擬出了一種蕭霄在生死攸關之際才會發出的驚呼聲,這聲音十分寫實逼真。
這一次表里世界的翻轉,竟正好趕上了午夜時分。凌娜很快便想到問題的關鍵,同時感覺到了一絲絕望。
“仁慈的主啊,請寬恕他的不敬!”她雙手交握于胸前,閉上眼,十分虔誠地祈禱道。她看了看蕭霄,又看向他背后的秦非,視線在二人身上游轉。“你在說什么呢?”
又是一聲。秦非就像是被一根繩子拴著的氣球一樣,也跟著飄出了門外。
系統對他的態度,會讓秦非有一種自己被針對了的感覺。這一回手的好感度直接飆升到了20%,后面還多出一個小括號。
沒人知道在這短短幾秒內,孫守義的內心有多么掙扎。若不是孫守義出手, 此刻他只怕已經走進門里了。幾次嘗試依舊無果后,他只能無奈地選擇放棄。
他站在原地,背脊挺直,眸光清透而柔和,即使一言不發依舊顯得格外優雅可親。
5分鐘后, 他坐在了服務大廳的內部員工休息室里,手中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記憶畫面在這一刻崩壞瓦解。“尊敬的神父。”
就像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尖刀,將他整個從中剖開,秦非感覺到一股冰涼順著自己的眉心一路向下。閃爍著電流的電棍直指秦非面門。她因為秦非的外表對他產生了好感,但好感度上漲的也不多。
但那霉斑的形狀實在太過于均勻了,兩團邊緣清晰的圓,像是有人用圓規量著畫上去似的。
可現在……也不知道明天天亮的時候還能見到幾個。
作者感言
眾人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