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分鐘后, 他坐在了服務大廳的內部員工休息室里,手中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溫度很合適, 茶水的口味非常好?!痹絹碓蕉嗟木€索正在昭示著王明明家的異常之處,醒目到就像有人拿著放大鏡懟在秦非眼前一樣,根本不容忽略。
剛抬起腳,又忍不住放了下來。
村長將秦非里里外外打量了一遍,實在沒揪出什么破綻,只好面帶不甘地轉身走了。可千萬別讓在教堂里幫他拖延時間的蕭霄他們太難辦了才是。可惜他失敗了。
尸體存在或者不存在,都只不過是一個媒介,失去了也沒什么大不了。這樣一來,他肯定不會吹灰之力就能拿到最后的那一份人頭分,帶著大家一起安全通關。這場鎮(zhèn)壓尸王的祭祀儀式,共分作尸祭與活祭兩個部分。
E級主播在直播過程中,能夠使用彈幕和觀眾進行交流,這一點他在中心城休息的時候就已經了解過了。一個聲音忽然從背后響起,緊接著,有只手拍了拍他的肩。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知道了。
視線在不經意間瞟向窗外。身后的響動越來越逼近,冰涼的怨氣在極近的距離下幾乎化作實質,激得林業(yè)手臂上寒毛根根豎起。“替二號懺悔,他克制不住自己暴食的欲望。”
三途試探著看向秦非。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嗯嗯,沒事,想不起來就算了,回去休息吧?!?/p>
秦非眨眨眼,無辜之意盡顯:“不是我?guī)нM副本的?!笨辞鍋砣耸钦l,凌娜十分激動:“你們還活著!”
兩天多以前,就在和秦非他們差不多的時間,林業(yè)同樣做好了準備去開啟自己的第二場直播。
徐陽舒沉默了一下,不太情愿地道:“應該是在二層的閣樓?!薄霸趺?少了一個人?”巨大的光幕中,在距離秦非不到半米遠的地方,本場直播關注熱度第二的玩家三途已經快要被氣瘋了。
其中一具女尸見狀,甚至笑了一下,張開口,用她并不怎么靈活的嘴巴說出了一句話:“別這么緊張嘛。”他的雙腳被鎖鏈牢牢捆住,鎖鏈下方還墜著沉重的鐵球。說著,秦非的目光掃過不遠處的墻面。
村長的呼吸急促起來,雙目赤紅,跌跌撞撞地走向又一口棺材。這種鬼地方,他還有臉問他覺得怎么樣??“秦、嘔……秦大佬??!”
“有人來了!”在能跑會跳的10號和失去行動力的他們兩個中間,6號必然會改變攻擊目標。
經歷過幾輪加持后san值已經漲到120+并且完全不會往下掉的秦非:“……”秦非從修女進門后就一直沒有睜眼,卷翹的睫毛始終乖順地蓋在臉頰上。他將目光從疑似裝滿尸塊的黑色塑料袋上移開,溫順地對著爸爸媽媽點點頭:“好的,我就來。”
“焯!羸弱主播怒扇僵尸為哪般?”“還是趕快想想那些人的尸體究竟可能藏在哪里吧。”“11號剛才向6號投誠的舉動被其他人看見,肯定還會有人心動,和他們統(tǒng)一戰(zhàn)線。”三途道。
總不會是藏在床底下吧,那主播又是怎么看到的?那人牙齒焦黃,一頭卷發(fā)油膩膩的,身上穿了件破破爛爛的鼠灰色夾,十分自來手地伸手搭上林業(yè)的肩。是食堂嗎?
“放……放開……我……”“再說?!彼难凵耖W爍了一下。秦非躺在棺內,靜靜閡上了眼。
秦非總覺得,等到自己一行人返回義莊時,那幾人估計還留在那里。他將蕭霄又向后扯遠了些,隨手抓起蕭霄剛才坐的那把椅子上的靠枕。
血腥、刺激、暴力、兇殘。離那遠子還有十來米遠,徐陽舒的發(fā)抖已經從兩條腿蔓延到了全身。
而且還是一個頭破血流的蕭霄。沒想到,他話問出口,對面的秦非卻回問道:“去什么?”三途與鬼火相互對視,很快和秦非想到了一塊兒去。
蕭霄告訴了秦非這其中的緣由。
女鬼徹底無語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兩人就這么靜靜對視。說著他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布簾背后。
每個玩家結算的時間長短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如果有人對結算內容有疑慮,還會在結算時和系統(tǒng)你來我往地扯上半天的皮,耽誤時間也是常有的事。
莫非是那兩人出了什么狀況?
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不動聲色地帶著四人轉了個方向,壓低聲音道:“這里人太多,我們去別的地方說?!彼@然十分膽怯,他并不敢出言呵止對方,甚至連抽回自己的手都不敢,只是低垂著頭,用牙齒緊咬著下唇。
那人愣愣地點了點頭。話音落,屋內一片靜默。秦非身旁,另外三人都沉默下來。
秦非伸手,掂起那把銹跡斑駁的鎖,仔細查看后不由得輕輕“咦”了一聲。
秦非聽完全部,輕輕“唔”了一聲:“這么說來,我們的目的應該是一致的,只要我們拿到馭鬼術,成功離開村莊,十五號那天的村祭自然無法完成……”鬼嬰在離開結算空間后,便又將自己隱藏了起來,其他玩家都沒有看見它。
空闊無人的教堂里,那扇他們來時被秦非鎖上的木門,不知何時竟已然洞開?!昂芏??!?/p>
刀疤神情不善地望向秦非:“你剛剛,為什么要弄斷電話線?”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熟悉的系統(tǒng)提示女聲在秦非耳畔響起。——但這媽媽的含金量還有待商榷,因為家中除了蘭姆,還有另外四五個小孩。
作者感言
那個在物業(yè)門口和秦非搭話的儒雅中年男走了出來:“住宿問題已經解決了,要不,咱們先去社區(qū)里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