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十分平靜地道:“我已經知道該怎么找污染源了。”會議室外面,玩家們已經將宋天團團圍住。
秦非頷首,一步一步邁向房間門。
伴隨著咚一聲巨響,看上去老舊的木門紋絲不動。
此時此刻,他的目光正越過紙面上數列晦澀難懂的文字,落在正中那一行上。“這條通往囚室的路在副本中屬于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0號囚徒沒有騙人,正常情況下,玩家經過這里時,是會被突然出現的自己的里人格給引誘的。”青年渾身血污, 眼神卻清澈得如同一汪春日清泉,看向鬼嬰時唇角甚至噙著一絲笑意,仿佛那東西不是一個惡心的鬼物,而是一個真正的、樣貌可愛的嬰孩一般。
他想起之前在副本中,蕭霄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經歷太多次,他已經習以為常,反正大佬的作風他搞不懂,只要裝作沒看到就可以了。
好在他從游戲尚未未開始時就已經做起了心理建設,這才控制住了自己,沒有表露出太多不該有的情緒。就像一塊石頭砸向冬末春初結冰的河面,那平靜的表象瞬間碎裂,裂痕如蛛網般蔓延。
要怎么辦才好呢……蘭姆呼吸越來越急促。灰色的大眼睛中蓄著淚水。之后的靈魂和肉體像是被分離成了兩半。
2號雖然變成了這幅鬼模樣,但他終究還是2號。發現秦非想要亂動,手在一瞬間變得不悅,細長的五指用力一握,試圖將秦非的頭固定在原地。
“原因其實很簡單。”“哈哈哈哈,笑死了,副本設計被主播鄙視了,系統快過來道歉!”迷宮究竟有多大?沒人能說得清楚。
可是整個迷宮所有的走廊,墻面,地板,大體看上去都一模一樣,人在里面完全無法分辨方向。村長:“什么樣的大爺?”
吱呀——
那眼神沒來由的讓人感到一陣恐怖。以前的那些主播死得都太快了,快到觀眾們甚至都沒能留意到,他們是在被鏡子照到后才觸發了死亡flag。就在鬼火抬頭的瞬間,他驚愕地發現,面前那個身材佝僂、怎么看都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的14號,在他們走進屋里之后,雙眼突然瞪得滾圓。
他們這是走了什么狗屎!這是蕭霄今晚遇見的第一樁倒霉事。蕭霄聽得心驚肉跳。
……宋天點點頭,一五一十說了起來。三明治還散發著微微熱氣,口味與面包店里賣的沒什么不同。
僵尸。隨后,他在地上挑挑揀揀了半天,找到一節細細長長的鋼筋,捅進了貓眼的孔洞里,就那么隨隨便便往下一按——他輕聲“唔”了一聲,琥珀色的眸中流露出發自內心的遺憾:“節哀順便。”
好在還有人生存理智,一口否定了這個提議。
新人榜和旁邊的另外兩個榜單不同,非常長,一共有一百名,榜單上的名字也很小。這倒是讓秦非不免有些好奇起來。但,現如今,但凡有腦子的玩家都不會動手的。
緊接著發生的一幕令刀疤的眼睛驀地瞪大。孫守義環視周圍一圈,眼底閃過些許畏懼:“其他人呢?”可呈現在眼前的卻全然不是那樣。
蕭霄小聲喘著氣,穩住心神,勉強抬起頭來。話雖這么說,可是兩人心里其實都很清楚,他們對于秦非來說很難有什么用處。“救命救命我有罪,我從上個副本就關注主播了,剛才修女把那個玩意掏出來的時候,我竟然真心實意地希望主播這一波不要逆風翻盤……“
徐陽舒跑去問了父親,這才得知了原委。
隨著全新的支線底圖的出現,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終于不再停留在一些諸如“主播的腰好細”、“主播的手好白”、“主播扇人巴掌的樣子真好看”之類的奇怪點上,轉而紛紛探討起副本劇情來。
但是,玩家們在里世界已經吃了三次虧了,他們也不是傻子,總不可能每一次去里世界都乖乖躺平挨打。凄厲的哭喊聲如刺耳哀樂劃破蒼穹。
這幾個是純新人,或才剛直播了一兩場的F級玩家。第1次參加R級對抗賽,還有些摸不著頭腦。
可秦非能夠確定,剛才那僵尸明明還不是這樣的。
村長的呼吸急促起來,雙目赤紅,跌跌撞撞地走向又一口棺材。“徐氏一脈過去在整個湘西都是有名的家族,一本祖傳的馭尸術可通陰陽,一旦學通了,甚至能讓尸體開口說話,將活人煉化成尸。”蕭霄仍是點頭。
秦非抿唇輕笑:“哨子不在這個沙坑里。”
雙馬尾難以置信地問道:“然后呢?”小女孩開心地笑著,蹦蹦跳跳地穿行在院子里的兒童游樂設施之間。
這四四方方一個小房間,還挺適合用來玩四角游戲的。
她不可能吃了他的。“算了,算了。”村長氣急敗壞地擺擺手,“你不愿意說就別說了。”他的胸口懸掛著那枚圣母抱嬰掛墜。
玩家們瞬間頭皮發麻。不遠處,一道模糊的輪廓已然出現在濃霧里。青年逆光而立,殷紅的夕陽將他的身形勾勒出好看的輪廓,那張精致的臉龐正帶著十足溫和的笑意,正乖巧而友善地望著村長。
作者感言
彌羊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