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皺眉，視線掃過身旁眾人，有人額角冒出豆大的汗珠，也有人神色恍惚。這里四面環山，土壤貧瘠、水源枯竭，卻恰巧位于三座大山的交接之處，是群山之中的交通樞紐。莫非——

林業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雖然秦非和蕭霄實際上并不是善堂的人，但因為他們在中心城中那幾天和程松走得比較近，三途和鬼火都已經默認了他們是一伙的。但這個地方并不令人感到不安。

“我們不如去做一些別的事。”

“我去找E區的玩家打聽過，那天蝴蝶幾個從樓上沖下來的樣子, 簡直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華奇偉已經顧不上看孫守義的臉色，他大口大口喘息著，儼然恐懼到了極致，如同一條瀕死的魚。

秦非在現實世界中的肺一直不怎么好，無論是花粉，灰塵還是冷空氣，都能夠讓他咳得驚天動地。

“靠？”蕭霄也反應過來了，“我看到的是一桌麻辣海鮮鴛鴦火鍋。”蕭霄一臉期待地盯著秦非。系統并未公布參與副本的玩家總人數共有多少。

蕭霄瞬間后頸發涼，極速飚升的腎上腺素令他的額頭覆上一層薄汗，他大口大口喘著氣：“臥槽！臥槽？嚇死我了。”當時秦非并沒有當一回事。

“你想去找蘭姆，找你的主人格，你想取而代之。”“他們不是開出新線索了嗎？”百鬼夜行爆發時，所有玩家都齊齊聚在墳山這里，如今百鬼退散，其余玩家就算是跑散了或是死了，也不該消失的如此整齊。

每個玩家的起點都是相同的，也不存在僅針對個人的故事線。

林業欲言又止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被他一把甩開。還有呼吸，四肢健全，不見傷口。

村長的頭腦閃過一陣暈眩。他伸手，將右邊僵尸的頭輕輕拂開：“婉拒了哈。”

這種和怪物硬碰硬的關頭，若是在高階副本中出現，那必然是十分精彩的畫面，玩家們會拿出他們壓箱底的絕活和怪物對抗。

只有他們四個站著，其他玩家都橫七豎八地躺在走廊地板上。壓生的觀眾會試圖給主播提供幫助，壓死的觀眾則會竭盡全力給直播間中的玩家們制造阻礙。

“10號！快跑！快跑！！”這一次，祂已經將話講得很明白了。

他開始奮力掙扎。

3號仰著頭，口腔中血沫翻涌。

甚至沒人主動要求秦非再多解釋幾句，幾人不過是愣了一瞬，隨即便十分自然地相信了秦非的話，半點都不帶懷疑。下午時有玩家去敲了敲他的棺材板，內里只傳來了兩聲虛弱的回應，外頭的人也沒有把棺蓋再掀開過。

良久，她抬起頭來。

在規則世界中，遵守規則向來是生存的第一要義。秦非神色莫辨，眼底含著些許難以覺察的嫌棄，看向仍舊掛在他身上的鬼嬰。第三種，就是受污染的規則。

短發姑娘的語氣中逐漸帶了點恐懼。義莊門外，夜色是令人心悸的濃黑。

秦非皺起眉頭。

那半張漂亮的臉蛋，就這樣猶如融化的瀝青一般消解在了秦非眼前，表皮潰爛，露出猩紅的內里。

顧不上舉行到一半的祭祀儀式，他在環視人群一圈后鎖定了村長的身影，徑直沖上祭臺。棺材是不用想了，就棺材那一晚上三五點的恢復速度，根本還不夠那兩人掉的。還有人一語道破重點——

當然，秦非想歸想，卻絕對不會在這會兒表現得那么誠實。

與此同時，無數身形悚然可怖的鬼怪從一塊塊墓碑背后緩緩現形。

“這真的是一個第一次開直播的新人玩家能夠做到的嗎！”

但她起碼明白了一點。其他玩家也都一樣。一群靈體開始在彈幕里發癲。

二者之間一看便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這要是被他逮住的話……

他上下打量著神父, 從對方的細微處展露出的神態來看, 他說的應該是實話。之前他就曾給新人玩家們科普過，在直播中，并非所有規則都是一定正確的。再往后還記錄了地牢中9位囚犯的信息，包括0到8號囚徒和蘭姆，他們的姓名、年齡，以及何時來到這座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