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地方并不令人感到不安。
秦非眨眨眼,道:“我想請教他一些問題。”鬼嬰也跟著出來了,有樣學樣地模仿著秦非的姿勢,將身下人的身體當作一張床似的躺著。
秦非半點沒有打算請他進去坐坐的意思。他們別無選擇。臉色慘白,即使在昏迷中依舊眉頭緊鎖,額角不斷有冷汗滲出來。
在意識徹底消失的前一秒,3號只聽見一道嗓音溫和的男聲十分輕松地說道。房間正中整整齊齊擺放著六臺棺材,棺蓋沒有合攏,棺材里空空如也。
那煙草的味道淡得幾乎融在了空氣中:“要想到達那個地方,你需要先穿過一座迷宮。”
此言一出,周圍其他靈體頓時一靜。這段時間,足夠讓6號像砍瓜切菜一樣把他們一刀一個!
隨即那鞭子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極度靈活地鉆進了三途與繩索之間。這樣一想的話……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
“所以。”秦非終于找到機會,將對話切入了正題,“休息室里那張紙條上寫的東西,的確和你有關,是吧?”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
除了“大巴”這個導游自己留下的線索,村中肯定還有其他地方是可以找到導游的。蕭霄人都有點恍惚了。
青年柔順的發絲被燭火映照出好看的深褐色,清澈的眸中溫和之意盡顯,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十分認真。青年禮貌地說道:“山清水秀,人杰地靈,說得大概就是我們守陰村吧。”不僅什么也不肯告訴徐陽舒,還勒令家里所有人再也不許提起“守陰村”這三個字。
她的目光又一次飄過王明明剛才坐過的那張桌子。
“都不見了!!!”看不慣賭徒的大有人在,也并不是人人都害怕他們,這個靈體說起話來毫不客氣:“我看你,恐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家家戶戶門前都擺上了燃燒著的紅色蠟燭,一支支蠟燭旁堆砌著成摞的紙錢。
在極近的距離下,秦非可以看到蘭姆垂落在身側的手指不斷蜷曲又放開,他的嘴唇發顫,一副十分恐慌的模樣。依舊是一些天主教相關的圖樣,圣母、十字架、耶穌受難之類的內容。隨口的一聲嘟囔突然讓自己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那靈體愣了一瞬,生怕因為當眾造謠被大廳安保轟走。
血腥氣彌散在空氣里,長鞭將繩索甩到地上,溫熱的液體迸濺到鬼火的臉上。
“那可不一定。”秦非沒覺得哪里對,他笑了笑,避開0號的視線,“其實見面四次,也有可能成為仇人。”但他不敢。
……“他還在這里嗎?”蝴蝶問道。
秦非沒有著急進告解廳,而是趁著四下無人,沿著教堂的內墻轉了一圈。圣嬰院這個副本,和上次的守陰村實在大相徑庭。“秦大佬,你說,我們要不要也出去找找線索?”
……但這真的可能嗎?
無論打輸還是打贏,最后的結果都是要死人,還十分耽誤時間,這與他的期望背道而馳。事實上,絕大多數人根本就不知道這里有一個休息室。他們都以為這是一堵墻。他才終于明白,為什么蕭霄每次提起這里, 都會露出一臉菜色。
“應該不會吧……”有人遲疑著開口,“從來沒見過那種副本。”屋內一片死寂。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這個人的臉皮沒有最厚只有更厚,每次都能成功刷新他的人生觀。
如同一只黑色的漩渦,要將一切活物都吞噬入內。“丁零——”蕭霄的笨蛋腦子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呆呆地瞪著秦非。
雖然副本沒有明確的規則禁止玩家外出,但黑夜的危險大于白天,是所有人公認的事實。“假如我偏偏不做呢?”那么,一小時和20分鐘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區別,同樣都遠遠不夠。
徐陽舒撓了撓頭,黑黃的皮膚浮現出一絲幾不可見的尷尬,似乎有些羞于提及此事。
進入紅門的決策就這樣被一致通過。……但他現在竟然能夠筆直地站起來。
“臥槽尼瑪的,突然給個特寫是什么意思啊!”有節奏的敲擊聲回蕩在院落中。
三途訝異地望了林業一眼。后趕來的玩家們臉色煞白地站在那里。
而與此同時,系統公布2號獲得了4個積分。這三個同樣站在玩家對立面的存在,實際上并非牢不可分。
對于秦非而言,這是一場十分難得的安眠。刀疤想弄秦非已經很久了。
回家又恰好看見王明明的媽媽準備來幼兒園除雜草,于是他“自告奮勇”地領了這份工作,在贏得媽媽交口夸贊的同時,也名正言順地得到了進幼兒園的機會。“還是趕快想想那些人的尸體究竟可能藏在哪里吧。”
作者感言
“如果我問他是不是真的彌羊,他會點頭還是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