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跑,我親愛的小羊。”要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產生信任感, 對于秦非而言,大概就如同吃飯喝水那樣簡單。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過去,他就完全笑不出來了。魔鬼的“今日份”誘哄。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無疑出乎了兩個人的意料。
“是信號不好嗎?”……這似乎,是一節人類的指骨。果然,一旁進門處的墻上貼著一張【狼人社區活動中心使用須知】
這里沒有光, 本該看不清任何東西。徐陽舒知道手的主人是那個叫做秦非的游客,但一瞬間, 他依舊難以自抑地在腦內幻想出了各種經典的恐怖橋段。
這種無論經歷了什么頭發都不會出油的基因, 在其他人看來, 簡直無異于另一種天賦技能了。“你沒看他把告解廳鎖起來了?笨蛋!”想起上一扇門里黃袍鬼死命追著他不放、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的模樣,眼皮都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他與其他玩家不同,下午在祠堂里他被黃袍鬼暗算了一波,本來今晚就是要去亂葬崗的,一個人去或是一群人去,倒也沒什么區別?“仁慈的主啊,請寬恕他的不敬!”她雙手交握于胸前,閉上眼,十分虔誠地祈禱道。
秦非并沒有因為她的排斥而表露出任何退卻之意。但此時局勢不明,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驚動到那些村民們,因此依舊老老實實地立在棺材里,一動也不動。
小僵尸四肢僵硬地從棺材里爬出來,跌跌撞撞走回秦非身旁。接著爆發出劇烈的干嘔。
五大三粗的男人勉強擠出討好的笑,看著比哭還要難看:“這個這個,我不去行不行?我……”他不該這么怕。秦非就這樣在1號恨不得殺人的目送下,腳步輕快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那種能讓人胸口發悶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下室慣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潔凈,就連墻上燃燒的燭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幾人隨意選了條看起來不那么長的隊伍,站在了隊伍末尾。
那只手掀開簾幕,向前,再向前。
“既然你說自己來這兒是為了傳教。”是為了找回他丟失的面子。
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眼前這人一樣,行事永遠游走在“穩妥”和“出格”的邊界線上。在秦非將眾人從混沌中點醒的那一剎那,那群人就飛快地意識到了一個無比現實的問題:難道他看起來很像是一個好色的人嗎???
談永垂眸冷笑,秦非不說,他總能找到別的突破口,秦非不動聲色地向后挪了挪步子。
走廊上的腳步來來回回,雖然輕,但卻清晰可聞,直到10點以后才終于安靜下來,
面對0號的發言,兩名玩家一個手足無措又茫然;
“這個副本到現在為止,所有的玩家打出的都是同一個結局,難道他們能玩出不一樣的結局來,嘖。”他怔怔站在原地,不知是覺得發生的事太過出乎意料,還是他早已料到結局會是如此,并再也不愿抱有其他的期望。這樣的人,程松以前見過不少次。
或許,在尋找出口這件事上應該努力的,并不是他自己。出現在眼簾中的,是一個不過五六十厘米高的小東西,乍眼一看,或許會將他辨認成一顆肉球。
眾人開始慶幸。無論是隨手順東西的本事,還是溜門撬鎖的本事,秦大佬看起來都不像是一般人啊。系統提示音在秦非腦中不斷響起。
“秦大佬。”蕭霄正了神色,用在這個副本中尤為難能可見的嚴肅語氣道,“你知道,從來沒有人成功消滅過污染源嗎?”
難道是他年紀大了,記性不行了?簡直就是一種違背物理的兜圈方式,用鬼打墻來形容還差不多。大多數人都自行發現了吊墜后的數字,只有一兩個看上去懵懵的,在旁人告訴他們后,才露出和蕭霄一樣恍然大悟的神情。
在進入副本之前,林業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16歲城市高中生而已。不多不少,正好八件。
說那是一只手,就真的只是一只手。“秦大佬,你是偷了鑰匙然后藏起來了嗎?”
“二,本次旅行團共有18名成員,請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請忽視;若發現旅客數量減少,則為正常現象。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
“……”這樣的地方,難怪稍微有些精氣神的人都不愿呆在里面。
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鬼女甚不肯承認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的人手中。
更何況,如果計劃順利,他們根本不需要將自己從僵尸變回人。還好他們在看見規則之前沒有貿然開口,否則,現在說不定已經有人倒霉了。
木質窗扇磕碰在墻沿上,發出輕輕的響聲。
但,它的確沒有再來打擾秦非。
一切發生得都太快、太突然了,他其實有些懵,但對秦非發自內心的信任還是令他沒有片刻的遲疑。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情況其實很是有幾分詭異。畢竟,在這種生死關頭擔憂自己的儀容儀表,怎么看怎么矯情做作。
作者感言
彌羊好奇地打量著秦非的神色,憋了半晌還是沒憋住,開口問道:“bao——咳咳咳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