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擦過刀疤的臉,而后蹙著眉開口道:“昨晚倒計時結束的瞬間,我們忽然發現,你們全都不見了。”鋒利的刀片劃破秦非的喉嚨。蕭霄曾一度以為,在這個沒有法度的世界中,人人自危是所有人生存的常態。
蕭霄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坐在水吧旁邊的椅子上。“閉嘴!”
有沒看過圣嬰院本的玩家聽的心癢癢;“什么意思?聽你們這么說,難道地牢場景以前就幾乎沒出現過嗎?”……木屑飛濺,木板四分五裂。
他意識到了一件奇怪的事。14號的眼底這才像是突然聚了光。蘭姆身旁,他身材高大的哥哥伸手推了他一把。
救命啊!誰能來救救他?活動中心門口坐了幾個正打著扇子的爺爺奶奶。廣播聲從這里截斷,令人不安的靜默在車廂內流淌。
不是僵尸沒有聽到鈴鐺聲的那種不能動。大抵是秦非所表現出的樣子實在太過可靠,導游遲疑了幾秒,竟真的從后背的巨大旅行包中取出了一個盒子:“這是旅社和守陰村的合作材料,你幫我送到村長那里去吧。”亂葬崗上,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得出奇,孫守義和蕭霄不約而同地抬眼尋找起秦非的身影,可三個人都在被尸鬼追趕,全然找不到機會碰頭。
這很明顯,用膝蓋都能看得出來。雪白的佛塵早已被染成了鮮紅色,一路飄飛一路滴著血,偶爾還有碎肉尸塊從中落下掉在地上。
0號的話一點也沒有打動秦非,他跑得更快了。
秦非眸中略過一抹思忖。就在不到半小時之前, 這樣備受矚目的人還是6號, 以及他身旁的5號和7號。“兒子,快來。”
洗衣服,晾曬衣物,掃地,交談,就像這滿地赤紅色的巨目完全不存在一般。“上帝看到這一幕高呼好家伙。”
是一個深棕色的小玻璃瓶。他抬手,用手背蹭了蹭眼下的污漬,在臉上拖曳出一道猩紅妖冶的血痕。
哪有人進了鬼的老巢還能全身而退的?起碼憑借他那淺薄的玄學認識來說,完全不可能。秦非有些頭痛,這兩項禁忌無疑都已經被他觸犯了。說完才反應過來,“啊?為什么啊?”
與此同時,就像是給秦非剛說出口的話特意做論證似的。
普普通通一聲問好,落入三途和鬼火耳中卻宛若魔音穿腦。
原來如此,秦非垂下眸子。
……
這就是鬼女要求他們找的尸體!與8號手中小巧靈活匕首截然相反,一塊比他的臉還要巨大的板磚迎面直呼而來!“這小東西我怎么覺得這么眼熟呢。”
另外兩個修女頭上的提示則更簡單一些,沒有名字,只有“黑修女”三個字。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仿佛能把人所有的心思全部看穿。
果然。什么親戚,什么朋友,一起死了來當鬼,多熱鬧!
“來個屁,19號都快被6號打死了。有人受傷醫生會出現,但那個人要是直接死掉,醫生應該也不會來收尸吧……”
社區內的綠化做的不錯,到處都是修剪得整齊漂亮的植物,居民們在路邊散步,每個人臉上都笑意盈盈。他說三途克制不住自己心底殺戮的欲望,每到深夜,就時常渴望見到鮮血。
眾人上前將車門推開,車內煙塵的氣息撲面而出。秦非沒有理會他。
心臟跳得發緊,肺部緊繃到快要爆炸,秦非緊咬牙關望著天空中懸浮的巨大倒計時——一步,又一步。秦非神情凝重地抬起頭。
監獄里的看守。秦非說著,十分夸張地輕輕擊了一下掌,“哎呀!不是吧,不是吧?你該不是根本就沒看那本書吧!”看起來既不像是想和自己談判,也不像是沒把自己看在眼里。
導游一言不發地向前走去,玩家們迫不得已只好跟上。蕭霄怔怔出神。
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始終未曾接近,直到那抹身影在他眼中越來越渙散,直至消失不見。可他卻只有自己一個人。
他將蕭霄又向后扯遠了些,隨手抓起蕭霄剛才坐的那把椅子上的靠枕。彪形大漢可憐巴巴的擠在那口棺材里,四肢都蜷縮在一起,看向棺外眾人的眼神中透露著緊張和惶恐,仿佛他面對的是什么洪水猛獸。不要……不要過來啊!
秦非終于將他心心念念的光源拿到了手。
和秦非這類白皙清瘦的秀致男青年一樣,凌娜這樣漂亮時髦、凹凸有致的女性也很符合刀疤的審美。他們沿著街邊走了許久,在一個拐角過后,一座與剛才那臟污低矮的街道風格迥然不同的高大建筑出現在了眼前。
“閉嘴!你這頭弱智的蠢驢!”
作者感言
“天哪,我快要氣死了,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要是主播能再早點發現這些苔蘚的秘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