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方向一轉(zhuǎn),秦非乖巧點頭的臉放大出現(xiàn)在了光幕上。苔蘚,會是祂在這座迷宮中的監(jiān)視器嗎?
他實在不是一個骨頭夠硬的信徒,生死威脅在前,轉(zhuǎn)投敵方那是分分鐘的事。
是鬼魂?幽靈?過低的生命值使他的行動越來越遲緩,眩暈和壓迫不斷侵襲著秦非的感官。
而即使是綁定了好主人的NPC,也鮮少有像鬼嬰這般過得如此滋潤的。放眼看去, 除了修女外,在場的其他人頭頂都沒有出現(xiàn)好感度條。
這是蕭霄今晚遇見的第一樁倒霉事。難道這玩意兒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用的嗎?副本一般不會提供完全無效的信息,秦非認為,那個死掉的人多半也是狼人社區(qū)里的居民。
和秦非身上揉得如同爛抹布一樣的衣裳不同,蕭霄的衣服卻儼然是被撕成了一綹綹,隨著他奔跑的動作四方飄飛,活像一個亂跑的爛拖把。
今天早上,談永本也是猶豫過要不要和秦非幾人一起去祠堂的,可僅僅是一念之差……談永的心臟狂跳,額角青筋寸寸繃起。
“一旦和他搭話,心智不堅定的人不超過三句就會被他帶跑偏了。”
他話鋒一轉(zhuǎn)。
鬼嬰還在傻不愣登地笑,樂顛顛的,一點也不知道秦非為了把他帶出來割了多少肉。祭堂,顧名思義,是祭祀用的地方,也是一座祠堂中面積最大、最為重要的那間屋子。他坐在2樓的最佳觀影位,手邊放著一盤瓜子,饒有興致地盯著光幕,口中喃喃自語
秦非心里驀地一咯噔。7個人,距離規(guī)定的6人,就只差一點點。
也要稍微契合實際一點吧!
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所有規(guī)則的主體都是“尸體”,第5條規(guī)則不可能直接跳脫于框架之外。右邊僵尸在書架上比劃了幾下,又小步走回門邊,指了指門。
任憑觀眾喊破嗓子,三途和鬼火都沒有一丁點兒反應(yīng)。
“你們那個不是,我這個才是。”
奔波一夜,大家的san值都收到了或多或少的損耗,此刻繼續(xù)休養(yǎng)生息。
被他這么一說,其他人也覺得,確實是很像聲字。
秦非一腳踹上蕭霄的屁股,扭頭,拔足狂奔!
再向前的話,他的身影一定會暴露在門上那面鏡子里。嘴角邊的痕跡因此粘在了手背上。那種胸腔和腹腔共鳴迸發(fā)而出的回響,帶著嚴肅與神圣交織的肅穆,穿透那塊絨布,傳入鬼火的耳中。
所以秦非偏偏說得超大聲,故意用了讓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他抬手輕輕拍了拍腦袋:“哎呀,對哦,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呢?”說完他忍不住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背后沁出一層冷汗。
秦非抬眸,望向黛拉修女。有的人眉頭緊皺,模樣茫然,還有的人卻明顯正在思考著什么。
可是——
……只是,還沒等他鉆演出什么門道,很快,門后便傳來了人的腳步聲。距離村口越近,隊伍的氣氛就越緊張。
撒旦的臉色青紅紫綠。村中沒有活著的死者。
“好想把老婆的衣服撕掉!狠狠撕掉!”鬼火差點下意識這樣接話,好在及時反應(yīng)過來,狠狠咬了下舌頭:“要四碗炒肝。”
這樣的做法究竟是否正確她難以定論,不過,總而言之,她沒死。
“其他那些人也一樣。”
那眼球簡直不像是他自己的,剛才,就在他的手指觸碰到眼眶的一瞬間,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吸進去一般,伴隨著絲絲縷縷的涼意。
不是人走進去、把自己關(guān)在里面,在烏漆抹黑的一團中對著上帝禱告?他繪聲繪色的語調(diào)就像是在講故事,生動而飽含情感,同時帶給人一種十分荒謬、卻又由不得人不信的怪異的違和感。
她好像覺得,去弄死一個原本就離死不遠的人,要比弄死一個活得好好的人合理些。
作者感言
她將秦非身上的鎖鏈解開,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含有一種難以自抑的濃重狂熱,像是看到了什么傾世珍寶一般。